”
水壶里的水沸腾了,咕噜噜地响。绿禾不想听男方的任何信息,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大姨也咕噜噜地响起来,她放下织好的一只袜子,果断地拿上热水踱到厨房。
自相矛盾。她觉得很好笑,她听到那些话里,自相矛盾的逻辑,像家里尺寸不合一直关不紧的厕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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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如果作为一种不可违逆的存在物而存在,那么人的一生本身就是一场固定时长固定内容的戏本,人作为戏本的一部分所做的任何石破天惊的冲突碎裂,任何运筹帷幄的布局摆阵,究竟是命运所指使的还是自身的自主意识?如果一个人完全地相信命运,并在悲苦生活里将命运一说运用地娴熟,那么这个人是命运戏本里的一个角儿罢了,又何来改命一说?她断定大姨的宿命论修炼得不够上乘,就像她妈妈一样,信佛信的何曾真的是佛?
但是她在这番话里猛然悟到一些东西:不管别人怎样,人就算没有命运,也绝对会有一个框架。这个框架和命运的不同之处就是宏观和微观吧。只是目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宿命论还是一个完全主观进取者。
夜里她在日记里写下:“我此刻认为最极端本质的宿命论也许有可能是完全忽略或者忘记命运本身,完全地抛开,才能完全地按路径走。”
她强烈地想念陈敬。她想起来她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假期国庆节,那几天她下定决心找了一份兼职,在一个雕塑园里给一个咖啡摊位打杂。一连四天的风吹日晒,最后一天的晚上国庆活动结束了,大家都收摊。隔壁摊位同学校兼职卖草编的玩意儿的一帮人过来搭讪了,说晚上Ga0个聚餐,唱唱歌开心下,就在这片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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