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进去了,忽然想起郑心兰跟她说过的话,她是问心无愧,不管杜少卿如何想,这些年她对他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跟他如何,心兰让她却说清楚明白,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记忆中那个少年的影子都渐渐模糊起来,仔细算来,竟有小两年不见了,倒是见过他舅舅几次,听见说在家读书用功呢,以杜少卿的资质,如此刻苦,想必定能蟾宫折桂,到时候风光显赫,寻一门称心的好亲事,也如了他娘的意,岂不是两全其美。
苏善长暗暗打量对面的杜少卿,刚过及冠之年,褪去了少年青涩,越加出色,坐在那里沉稳挺拔,不卑不亢,说句心里话二,苏善长还是颇喜欢杜少卿的,以前就想过把采薇许给他,两人脾气性情相投,最重要杜少卿知道让着采薇,从小如此,不是他娘非要拦着,这亲事说不准就成了。
杜少卿昨个到的京里,刚落下脚儿,今儿就来了苏府,这两年竟是一回都没见过采薇,以前就不容易,后来苏家举家迁来京城,就更难了,可这会儿才知道,即便咫尺相隔,也恍如千山万水一般,有时候,杜少卿想起过去那些年,两人一起写字画画的时候,总疑似是自己的一场梦。
苏善长放下茶盏道:“既进了京,怎的还住在外头客栈里,家里难道没屋子给你住,来人,把杜少爷的东西挪回来。”
杜少卿来时,他爹也跟他说,给苏府里来了信儿,让他进了京就在苏府落脚,杜少卿自然巴不得,只不过,也不好直接过来,故此,先寻了家客栈胡乱住下,如今苏善长一说,也没推辞,让丰收跟着苏府里的人去客栈挪行李。
丰收一出了院子,迎头就碰上三月,让苏府的下人先去外头等他,他拉着三月的手到一边说话儿。
三月脸红的甩开他道:“多大了,还这样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像什么话?”丰收被她甩开也不恼,仔细打量她一遭,见比那些年出落的更齐整,那眉眼间羞羞涩涩的越发好看,丰收险些看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