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浑浑噩噩,李湛然脑子里一半装的是温热的血水,一半是阿父阿母还有哥哥们对他说的最后终言,直到“西北方,贵人”这两个词跳出来,李湛然恍然一怔,回过头去,他已然走出老远,密集的雨幕中,他生活过的城池变的虚无模糊,那座他歇过脚的碑亭隐隐约约露了一角。
不知道那位道长走到哪里了?只戴一顶竹笠,衣衫定会打湿。李湛然心情愈发沉痛,为何他总后知后觉。
想到此处,心胸倍感郁结,李湛然深深吸入一口气,却无法将纳入胸腔的气全部狠狠叹出。
憋着难受,吐出来却觉得四肢脱力的无助。
这路也不知该走到何时。往后人生也会像这条路一样,看不到尽头吗?
估摸是走了两夜,雨在前晚便停了,地面水气蒸发,全是浓浓的泥土味。李湛然好不容易从路边树上扯下一根藤条,在伞上缠绕多圈,打好一个结,又将伞搭在后背,藤条分为两根,一根穿过腋下,一根绕过肩膀至胸前,哼哧哼哧打上一个他认为是结实的死结,并对这个结很满意。
而那饼在今日下午,李湛然就着路边小水坑吃完最后一块。肚子仍感饥饿,李湛然一手压在腹部,脑袋耷拉,思绪紊乱。
还有多久?
大抵在这荒凉山内走了两三个时辰,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入云后,天色变得没那么亮堂,山风阴湿湿刮来,树枝灌木如妖魔般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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