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即位后的第一次朝会发生在登基大典的第三个月。
合朔裸足趺坐在龙椅上,头发披散着,身上只披了龙袍的最外一层,支着脸颊垂着眼看在场的臣工;总争吵不休的文武官员如今像死人一样垂头耷脑地分立两旁,偶尔被殿外飘进来的、夹杂着污血腥臭的风熏得偷偷干呕一下。
——登基大典上新帝举着礼器剑捅死出言反对的谏官,又自说自话走完典仪的样子至今是令他们午夜惊醒的噩梦,没人敢先触这个霉头。
“弑父、弑君,”合朔从桌上堆成小山似的奏折中信手翻开一本来,慢吞吞地读,“无人伦,悖天道……”
她读完一本就往地上扔一本,动作间白生生的肉体从散乱的领口和宽广的衣袖中裸露出来,满殿文武紧闭起双眼倒吸冷气,此刻比起君王的暴戾倒更加怨恨起那些找事的言官来。
所有人都清楚:每一本跌在地上的折子都代表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比起不在意恶名来,或许说她想用残暴二字留名青史更准确些。
“这几日朕没再收到参朕的奏折,”合朔吃吃笑起来,向前一扑,两手撑在已经空无一物的桌案上,“你们对父皇的忠心仅此而已吗?”
下面寂静片刻,以如今已是三朝元老的徐丞相为首,山呼万岁。
合朔拍着手大笑起来,起身时推开要来搀扶她的顾清风,踉跄着跌跌撞撞往御座台下走,最后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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