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狄乾不在,觉哥就是葚河边上的行宫里最大的话事人。
侍者常常能瞧见他领着一队宫人在廊里缓步前行,两颊消瘦,面无表情。
人们无从知晓他的姓名,只知从他出现在人前时,就已经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的长发总是一丝不苟地梳起来,自然垂落在身后,好似一条背云。
行宫里没有颜色好的男人,但侍者们都知道,一旦狄乾到来,觉哥就是唯一能伺候她到床榻上去的人。至于腰佩,则是压倒众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其上,刻着一个“乾”字。
乾,主人也。不管王朝怎样更迭,乾的含义总是不会变的。
而这个国家当今主人的真名已同管事觉哥一般不可考,只有帝陵里的工人见过。工人愚笨,不懂一个人怎么要这么大一个棺材来裹。
狄家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狄乾膝下无后代,只有一个侄女。哥哥和嫂子死在打天下的路上,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小女儿要乖乖听姑姑的话。
姑姑狄乾今年30有2,正值壮年。后宫却空无一人,杂草丛生。小小姐并非懵懂无知,只能硬着头皮翻看城中的好人家,一页又一页,从容貌品行,差点写到祖上十八代去。奶奶端坐在她身旁,老神在在地品着茶。
忽有一位宫人进门轻声禀报,狄怀株又去行宫了。这怀株,便是当今乾者的名了。太上乾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她放下手中隽秀的瓷杯,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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