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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罗忱嘲讽反问,“我原不原谅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
宋楚抿了抿唇,肯定地说,“有的,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你妈妈她……”
“不准提我妈,那只会让我更恨你。”罗忱神色蓦地阴郁,他瞪视着她,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她撕碎一般。
“对不起。”宋楚垂下头,又是一句抱歉。
她如此怯懦的姿态让罗忱升起怒火,他霍地倾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自己对视,“宋楚,许静告诉了你多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自责,很内疚?”
不等她回答,罗忱又阴冷地问,“她一定没有告诉你,我母亲是因为被要债的人□,不堪侮辱才自杀的吧?你也一定不知道,为了让我不坐牢,我母亲宁愿去求我爷爷,求他们让我认祖归宗,求他们能念在我是何家血脉的份上,帮我这个野-种免去牢狱之灾。”
宋楚惊恐得瞪大眼睛,声声质问入心,如无数把剪刀片片削割着宋楚,每一个疼都带动整个大脑一起震动。他说得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是一个傻-逼。
“收起你那茫然和同情的嘴脸。”罗忱愤愤甩开她的下巴,慢慢坐下,双手环胸,背脊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如一只进入战斗戒备的毛,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茶,“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母亲也跟你一样,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年轻时因为痴爱一个男人,不顾家里反对,宁愿放弃牛津国王学院的奖学金也要跟那男人私奔,他们逃到上海,住弄堂,倒马桶,为了一毛钱、三滴油跟同楼七姑八姨吵个不休,生活生生把她从一个千金小金磨成了市井俗妇。而最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却因为吃不了苦,偷偷服从了父母的安排,娶了另一户门当户对的小姐,扔下我们孤儿寡母。”
“我母亲一生桀骜,即使最苦最难的日子里都不曾低过头,但为了我这个不孝子,她宁愿长跪在何家门口,求他们救我这个野-种。可还不止这样,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野-种,她就不会被那群禽-兽轮-奸,更不会死。”
一想到那个梦魇的夏日,罗忱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客厅里被撕裂的衣衫,抱着床单浑身是伤的母亲,还有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他忘不了母亲空洞绝望的眼神,忘不了她把自己关在卫生间不停冲刷的声音,忘不了她摸着自己的脸说,“忱忱,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很多挫折,跌到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站不起来,你是妈妈的骄傲,你一定不能让妈妈失望。”
罗忱记得她全程都在笑,像个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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