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王八。但敞开天窗说亮话,自己手底下的人虽然名义上是一个满额师,可打到现在为止,把编外人员栓一块儿,也不够一个团的了,就连炊事员周胖子,也弃了大勺,毅然走上了前线。而小鬼子的军官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只是在那放炮,炸的自己这边连头都抬不起来。
再这样下去,军心就全散了。这是赵勇德的唯一念头。
而此刻,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进退两难。可他不能退,因为背后就是整个上海,背后就是二十多万毫无还手之力的百姓。
这三个月来,日寇如野火燎原般劫掠了半个中国,一直在窝里斗的中国人也渐渐明白了什么叫国难当头。就在一周前,赵勇德亲眼看见,方圆一百里怕死出了名的小军阀头子胡阎王,竟带着自己的伪军,在鬼子的大队里杀的七进七出,直到最后才被几十把刺刀插成了刺猬,格毙当场。
“老子活的下作,但却死得其所。”这是胡阎王的原话。胡阎王还说了啥,赵勇德算是彻底忘了。只记得当晚,自己将那张曾经骂遍胡家八辈子女性的嘴扇的出血,然后朝着北方磕了三个头,洒了一壶酒。
“喂,小陈,告诉后勤,把最后一桶水给大家匀分了。一个下午,估计兄弟们渴的都快骂娘了。”戴起钢盔,赵勇德的双眼慢慢转为坚毅。
“师长,那桶水……那桶水不能用呀!”文书说话的同时,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下唇,看样子,他和其他士兵一样,其实已经到了饥渴的边缘,不过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驳回了上司这个荒谬的命令。
“为什么?”赵勇德恼火起来。
“阵地上的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可是水冷的,不靠水浇,枪管发热根本打不出子弹,没有重武器,待会万一鬼子攻上来了,我们拿什么打?”文书叹了口气:“师长,我知道你对兄弟们铁,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亮堂着呢,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兄弟们二话不说,也挺着胸膛上去跟小鬼子玩命,更何况这点小事。放心,大家能忍得住。”说到这,他解开口袋的纽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您看,我姓陈的连遗书都写好了,打来了这里,老子就没打算再回去,日本杂种在东北杀了我们多少父老乡亲,我不是岳飞,也不是韩世忠,但老子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让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杂碎血债血偿!”
听了文书的话,赵勇德先是一愣,随即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说得对,还是你大道理,弯弯绕多,不愧是我赵老虎的笔杆子。不怕你笑话,我他妈就知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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