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浑不怕她,眼皮子翻了翻,慢声慢气说:“皇后见恕。臣身子不便,不能骑马。”
完颜绰被他一噎,就上次那几板子,一半的数量都是敲在地上的,揍他屁股上那几下也绝算不上重,早该好透了——她的胳膊都好了,他的屁股还没好?真是会推卸!
☆、落马
他不给面子,完颜绰自然也不给面子他。她笑道:“不就是陛下命令开导王令史几板子?听说三日后部院召见令史任新职位,王令史转天就坐在吏房的冷板凳上抄抄写写忙活了五六天,那时候能坐,这会儿不能骑马?”
王药没有被她激怒,漠然地笑笑,悠然说:“回禀皇后,臣没有说臀有杖伤不能骑马,而是臣今日晨起头目昏昏,本不能来应卯,怎奈吏房的主事非说非来不可,只能勉强陪侍陛下。但是马是绝乎骑不得的,还望皇后见谅。”
完颜绰媚然一笑,突然转了脸色,眉立喝道:“给我把他架马上去,我看他摔不摔下来!”
北院的几名武官,正想看南人的笑话,“嗷呜——”一声哄上去,抬起王药真个架到马背上去了。
王药扯着马鬃,气哼哼不言声。完颜绰学着他惯常的样子挑了挑眉,也不言声。恰好此刻响起了出猎的鼓声,行猎如布阵,讲究个行动齐整有序,大家侧耳听着鼓点,然后踩着自己的点子,策马扬鞭,向已经围好的偌大一块猎场奔去。
地面的黄土被马蹄扬起来,烟尘滚滚,别有气势。完颜绰的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皇帝的旌旗在正前方领路,她也不甘落后,将马缰一拎,随着她的一支队伍便齐刷刷地朝着林深处而去。她经过王药身边的时候,见他还假惺惺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不由嘟囔了一声:“叫你装!”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那马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吃了一痛,本能地撒开四蹄就跑。王药的双脚还没踩进镫子里,只能靠手里抓着的鬃毛保持身体的平衡。他右手去捞马缰,双腿去夹马腹,不料一个弄不清情况的契丹武将,见皇后使坏,竟也有样学样,恶作剧地又给了马屁股一鞭。
战马本来就被背上那个人的摇摇晃晃弄得心烦意燥,跑得好好地突然又吃了一鞭,顿时前蹄扬起来,怒声嘶鸣。背上的人哪里还坐得稳,整个儿朝右侧滑了下去。
“当心!”完颜绰惊得大叫起来。
好在那马还算通人性,接着又狂奔起来,马背上的人虽无即刻滑下马背之虞,却也在林间穿行的坎坷小路上东摇西晃。到了一处落叶丰厚的地方,树根被隐藏在厚厚的枯叶下,那马大概被树根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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