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殿下,并州原非大夏的地盘,啃硬骨头要鲠嗓子的,殿下选的甚是明智;而云间原是我大夏的地方,殿下兵不血刃,上兵伐谋,护住了云间,难道不是居功至伟?”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萧邑淳瞪大眼睛笑道:“嘿,南蛮子果然有用,蛮会说话的嘛!来来来,皇帝阿兄叫我写回奏给他,你来给我草拟。要把我的功劳表表好,说些挠心挠肺的动听话,叫我阿兄把这支斡鲁朵交给我打理——我记得你的苦劳,自然为你美言呢,喏,提辖职品太小,你自己挑一个过得去的位置——阿兄原就许我自己命官的!”
这支斡鲁朵原是皇后完颜绰治下的,萧邑淳倒反客为主。王药不易察觉地微微挑眉,终于说:“殿下,我的故主毕竟不是殿下。”
萧邑淳大概相当看重王药,笑道:“汉人真是酸到骨子里,倒胃口!我那嫂子失宠已久,天天在宫里扫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冷宫吃冷饭了,你还指望着凭着她扶摇直上?倒是跟了我,保证有你的好处!太后上次就说,几个儿子我最实诚,现在觉得,还是实诚不耍滑头才是真孝顺!”
王药心里轰然,面上毫不改色,点点头说:“其他王药不敢争,但帮殿下写好回奏,殿下带我回上京可好?”
渤海王笑道:“这都不用你说!我本来就要回上京的,我拟了老长的功臣名单,还等着我阿兄批复呢!”他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毫不以安插私人为需要保密的事,聊得高兴,啥都告诉了王药。
皇后的日子,看来相当不好过。王药晚上躺在军帐里的时候,双手枕头,没有闭眼,目光里都仿佛是她的影子。犹记得她提拔他为提辖时,若有深意地说过,她走的是一条荆棘路,她需要人的扶持,需要忠心耿耿的将相之才,可惜就算贵为皇后,也不是想要什么都可以有的……
太后与她不睦,恨不得弄死她才好;海西王妃虽然是她妹妹,但有奸_情在前,估计也与她不睦;她的父亲完颜速又是个不哼不哈的老好人,也未见得愿意搞出风波;若是皇帝再没有了宠信,她身上的权力瞬间就能被剥夺干净,那么,就会危乎殆哉!
王药几乎从床榻上挺身坐起来,然后又悻悻地觉得自己怎么傻乎乎的。他经历过那么多女人,不乏比完颜绰更温柔美丽的,怎么突然糊涂油蒙了心窍似的,但凡关乎于她,就开始犯迷糊,开始关心则乱——想到“关心则乱”这个词,王药又觉得冷汗涔涔而下,他为完颜绰关心则乱?就是因为当日她奉命来策反自己?就是因为她对他几番挑逗,而他顺水推舟地回应了?他为什么要关心她?!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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