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位,而且是千秋万代的令名佳望。”
完颜绰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他想得好远,是自己在这些年苦痛的权位争斗中从来没有想过的。可是又觉得他想得很美好,整张脸仿佛都是光泽,连带着他目力所及的那片江山,也满是光泽一般。
王药有治国之才,当年太宗皇帝萧延祀真的没有看走眼。皇帝和太后的捺钵之行,一路从初春走到盛夏,又从盛夏一路到隆冬,大夏的领土,实际比晋国还要广阔,隆冬时到处冰封,天气极其恶劣,然而无论是皇室的车马队,还是普通牧民迁徙的毡包羊群,都毫无畏惧地走在满是冰渣子的窄路上。
晚来,王药小心地搓着萧邑沣的小肉手,上面红红的几个硬块,大约打雪仗太疯,生了冻疮。等皇帝睡着了,他又拉过完颜绰的手检查,完颜绰任他揉着自己的手背和每一根手指,娇声道:“听你的话,我们可受了好害!秋季开什么‘博学宏词’,选了一堆汉人写一堆我看不懂的玩意儿,叫他们来治国,又不会骑马,又不会射箭,我可顶着偌大的压力,你可别弄出岔子!”
王药笑道:“我不也是汉人,恁的你就这么信任我?辨材须待七年期,科举上来的人,要的是正心实意,从州县小官做起,慢慢历练,慢慢考察,能不能用,总能看出端倪。何况,北院的契丹人还是占着要职,不过是让天下人看着大夏宽仁大度,乐于归心罢了。”
天气寒冷,毡包燃着几个炭盆还是觉得有些飕飕的寒意。完颜绰扭股糖儿似的贴在王药身上:“烦死了,这么大寒的天,我怕冷呢!我要你的手给我揉肚子!”
王药诧异道:“难道又来了?”
完颜绰“噗嗤”笑道:“呸!谁又来了?没安好心的死鬼,快进去给我暖被窝!”
却之不恭,王药也熟稔了,捏捏她的脸,等把被子焐热乎了才招呼道:“好了。进来吧。”
他的身体果然像小火炉似的,完颜绰劳累了一天,特别犯困,又格外喜欢撒娇,缠着他说:“昨儿个看你给皇帝讲诗,讲得一头劲,吟得唱歌儿似的。我也要听!”
王药觉得她在自己面前比萧邑沣还要孩子气,闭着眼睛说:“念一首写我家乡的词好不好?”
“好!”显得格外有兴趣,“却疾,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呀?”
王药闭着眼,眼前仿佛是临安的风景像画卷一样一点点打开,每一幅都是抹不去的记忆,这种记忆就像孩子挨了父母的责打,却也离不开、丢不开一样。他轻轻地念: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
钱塘自古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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