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腾腾的水汽中了。
王药心里明白,便不多语,到外头向人要了一件锁子甲,沉甸甸地披在身上。
燃灭的木头藩篱仍然冒着一股一股的青烟,在这样天黯云低的冬日里显得滚滚而上,触目惊心。
宫城和藩篱之间,是反叛者所拥的军队,此刻畏缩地瞧着外头人川流不息的模样。王药戴上一顶盔帽,顺手又牵过马,到耶律延休身边。耶律延休正在和几名亲信谈战略,见王药来了,厌恶非常,横了他一眼,故意扭脸不去看他。
王药却越俎代庖:“围困藩篱的人,分一百人一组,环围住。然后对应宫城东、西、南、北四处宫门,先由南门这里的薄弱处开始攻入,然后立刻缴对方的军械——只要投降,就不必开杀戒;不投降的再杀不迟。接着,约莫二十组围一个门,再约莫二十组先攻入宫城外的南北两院,不论是夷离堇还是林牙,宣徽使还是枢密使,看见一个抓一个。再然后,推几部云梯车来。”
前面布置战略还算靠谱,结果弄出攻城专用的云梯车就匪夷所思了。耶律延休怒吼道:“你瞎指什么挥!搬云梯车,你要攻打宫城啊!”
王药斜乜着耶律延休:“对,我要上宫城雉堞!”
耶律延休觉得这家伙今天一定是疯了,狠狠对他翻了个白眼:“走开!再啰里吧嗦影响我布置战局,我就把你捆起来丢马棚去!”
王药“呵呵”两声轻笑,环顾四周道:“耶律将军,你也太反客为主了。你是节度使不错,但这里并州城下的人只有五百!五百!”他伸出一只手掌翻了两下,示意耶律延休看清楚数字,然后挑着眉又说:“我说动的上京城外的禁军有三万!三万!”
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简直欠抽极了!耶律延休咬着牙道:“你何德何能动用这三万人,观察使?”
王药回头大声道:“愿意听我的,愿意现在就到宫城解救太后和陛下的人,举起手里刀枪给我看一看!”顺便举起了手里的半块虎符。
耶律延休立刻看到禁军服制的人齐刷刷把手里的兵器高高举了起来,明晃晃的刃在稀薄的阳光里居然也闪人的眼。他气怔了半晌,终于咬牙切齿笑道:“好得很……好得很!那么,我就在后面给观察使掩护吧。”
王药回头望着那张近乎要气歪了的俊脸,弛然笑道:“我等着和你约的那一架呢!”
“一定奉陪!”耶律延休道,“你别躺着出来就行!”
王药“咚”地在耶律延休肩膀上打了一拳,耶律延休也毫不客气回击了一拳。虽然仍是横眉冷对,但见王药飞身上马,吆喝着禁军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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