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鼎因之遭受了怎样的惨毒,王药开始并不知道。等他知晓的时候,已经是完颜绰面色凝重地跟他说:“却疾,黄鼎那里牵出了好多事,你大概要来听一听。”
王药诧异道:“他已经到上京了?你已经开始审了?”他有一瞬间的不快——为什么还要瞒着他?
完颜绰说:“是。他已经招供出,他是赵王的人,一切暗算你的法子都是老早就定好的。你当了人家的靶子,还浑然不觉。”
所以,她要单独审理黄鼎,就是怕王药毕竟还有故国之思,多少容易被影响。果然,王药愣怔了一会儿,才问道:“就是为了对付我?我何德何能,纵使把我弄死了,对晋国有什么帮助?”
完颜绰幽怨地看着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药到应州投诚的时候,献策退兵,就是拿自己当神坛上的祭品,果然逼得完颜绰心痛退兵,就这一幕,赵王这样的人还有不明白其间的道理的?自然知道王药一死,既可以避免了晋国的内情泄露到夏国,也可以大大地打击夏国的主宰完颜绰,一石二鸟。
而王药心里则蒙蒙地想:何必非要我死?若我活着,能保两国平安,难道不是更好?一时竟然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他有些沉郁,也异常渴望见到黄鼎,想亲口问一问他。但是完颜绰拉住他说:“却疾,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对黄鼎是动用了酷刑,因为这家伙嘴相当硬,我怕鞭捶无用,反而把人弄死了。你可不许怪我。”
她居然还怕他怪?王药觉得有些好笑,但见她认真的神色,也不忍心嘲笑她,只说:“你别闻到血腥味不舒服就好。”
完颜绰笑笑不说话。王药只等亲自看见黄鼎时,才吃了一惊。
到牢狱时,王药还在想:黄鼎受刑受罪,总是难免的。里头昏暗,王药打量黄鼎时,起初并没有发现哪里有血淋淋的伤痕,只看到他被绑在一块长木板上,神经质地浑身哆嗦着,见到一些光亮就是浑身抽搐,嘴里喃喃自语谁都听不懂的话。王药还是顿了顿步子,远远地叫他的表字:“嘉铭……”
黄鼎神经质的颤抖并没有停止,但是眼睛却睁开了,很久没有睡好的眼皮子肿胀着,眼白显得浑浊,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说出来的话终于听得懂了:“王……药……”
王药近前两步,苦笑了笑:“爨筒老酒、茴香豆、醉糟鱼、蓑衣饼……我当真把你当做临安乡亲,你却把我当做仇人。”
黄鼎舔了舔嘴唇,好像在笑,但面部僵硬:“却疾老兄,我真的是临安人,也真的想把你当老乡,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不住你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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