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波澜不惊地抬首笑道:“赵王栽培,是王药的福气。等新妇怀娠,便来报效!”
赵王不自觉地一挑眉:新妇怀娠?那要是新媳妇不会生孩子,我还等一辈子?!但这话不好在今日大喜的日子说出口,只是笑着又说了一番“早生贵子”的吉利话,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药一眼说:“却疾弟高才,小王是知道的。新婚之后,还是先入朝就职,小王不才,虽只为却疾弟要到了一个郎中,不过将来有功于社稷,官家自然会虚位以待,等候给老弟你拜相封侯!”
这样喜上加喜的事,大家轰然叫妙,奉赵王坐了首席,然后喝酒吃菜,兼着打趣新郎官,做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黄昏时分,天色暗沉,王药被灌得醉醺醺的,在几个兄长的扶掖下跌跌撞撞进了洞房。大家笑了一阵,掩上房门走了。新房里只剩下王药和戚芸菡两个人,王药酒量好,刚刚装出来的醉态一瞬间就消失了。他就着案桌上的温茶喝了一盏,头脑中一片宁静。
洞房里四处红灿灿的,龙凤花烛正燃得旺盛,烛芯发出“哔哔啵啵”的轻微爆响声,王药从镜奁里窥了戚芸菡一眼,她穿着大红色的喜装,盖头揭了,露出一头金珠,施着脂粉的脸仍然显得局促,所以美丽的五官颇感小家子气。她大概也心里发慌,偷偷抬眼打量了王药很久,却见他总是没有反应。
大概等了太久,戚芸菡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说:“四郎……天不早了。”
“嗯。”回复她的只是一声鼻音。
戚芸菡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你今日是不是酒多了?要不要我去为你要一盏醒酒汤。”
王药转过身,目光在龙凤花烛的光照下一闪一闪的,但瞳仁深不见底,像一洞清冷的寒潭。他说:“不必,我没醉。”他凝望着戚芸菡,她一瞬间抖了抖,垂下睫毛,脸涨得通红。大约想起家里妇女在新婚前和她说的为人妇的“那些事儿”,开始紧张起来。可是,她紧张了好一会儿,矛盾交织了好一会儿,却惊觉,她的丈夫根本没有过来的意思。
王药已经坐在案前的椅子上,握着一卷书在读。戚芸菡的脸方才还觉得滚烫,现在又觉得冰澈的感觉从头顶上渗下来,忍了又忍,只等外头梆子打了二更,外头一片寂静,她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她觉得羞得极难出口的话:“你……你不过来么?”
“我就坐着看一夜书。”王药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再正常不过。
冰渣子浇头一样,戚芸菡瞬间觉得从心尖儿到鼻尖到眼眶都酸了上来,颤抖着问:“难道……难道洞房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王药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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