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窜的任其洛很快被捕,械送汴京问责。既然是败军之将,皇帝的脸色又难看得不行,朝中那些眼色极佳的兰台言官,很快把矛头一致指向任其洛。
皇帝在大朝的时候,亲自把任其洛的请罪折丢在丹墀之下:“你不用假惺惺地请什么罪了!朕可以不问你涿州之役的大败而归,不过,你却不能不跟朕解释解释长城口的守将,为什么射死他的箭上刻着你的姓氏?!也少不得跟朕解释解释,你的儿子被俘到夏国之后,为何好酒好肉地招待着,据说还要封侯?!还少不得解释解释,你家里藏着掖着的大块狗头金是哪里‘捡’来的?!”
任其洛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已经是老泪纵横,在金銮殿的地砖上,把额头磕得一片青紫,连呼冤枉,但也无从置辩,最后只能说是受人栽害,但也说不出谁会栽害他。
皇帝雷霆震怒,唯一能够为任其洛说话的吴王,大概听了家中门客的劝谏,选择了作壁上观,没有搅入是非中。只可怜了一把年纪的大将军任其洛,很快被定罪磔刑,在汴京百姓的怒骂声中遭了千刀万剐的惨祸,除了被俘的两个儿子,其余家口男子处斩,女子发卖。吴王此刻不仅掩面救不得,而且因着亲缘的关系,怕遭到皇帝猜忌,自请降王爵,到遥远的吴地闭门思过。
没有人看见,西市的一片血海中,只有一个青衣的男子,遥遥地对着无人收殓的任家几十颗人头和一大滩血泊,认认真真拜了三拜。
赵王志满踌躇,隔了几日的朝会上慨然道:“任其洛真真是民贼!一片大好的形势,如今因他的背叛,只怕岌岌可危。李维励那里,虽然勇猛出击汾州,但是迫于兵少将缺,偷袭了一下便只能还并州防守。请官家下旨,许臣弟领军驰往并州——那里臣弟熟悉,可以协助李将军收复汾州,再发兵涿州收复,将胡虏赶回他的草场上去放马!”
皇帝一如既往地眯缝着眼睛,冷冷道:“河南河北已经五丁抽一,马上麦收的时节,田里连收麦的人都不足——好容易风调雨顺的丰年,就任凭糟蹋了么?”
赵王不甘:“重新抽丁自然不妥,但此刻危机,可否调用汴京的禁军前往?禁军八十万,但肯交给臣弟五十万,联合李维励那里的人,臣弟便可翻盘!”他有获胜的一件法宝,曾经靠此成功脱逃过,估计获得小胜也不难——一旦获胜,这支禁军里的官员升黜任免,他就可以凭借赏罚军功来任意调换为自己的私人,那时候,皇帝手中这支不许任何人染指的禁军,就实际成了他的了!
赵王遏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瞥了王药一眼。
王药虽离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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