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怀中,她在梦呓。
说梦话的时候,她声音变得黏黏腻腻的,也许也有梦中对象是她姊姊的原因。
许祯轻笑着伸出手将她额头鼻尖的碎发撩到耳后,目光流于月色。
都说女大十八变,可她睡着的时候,他仔细一端详她的模样,跟小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她跟她姊姊周咸清不同:周咸清是山水留白,撒着暖洋洋的朱墨粉彩,她却是西洋画中血肉交融的浓墨重彩,可从小就表情寡淡,像是什么东西都入不了眼,只有跟在她姊姊身边的时候显露出一些这个年纪小孩子该有的天真俏皮,给个面子偶尔会笑一笑。笑时眉眼缓和,色彩明媚,呈现和谐的弯曲;冰雪消融,锐利削减,露出冰下所极力掩饰的火热来。
他借着月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她的头发,动作十分轻微,微风拂过也不过如此。
傻姑娘,他见过她的。他早就见过她了。
与她初见,是在她十三岁那年。
他还记得,她是在腊月中旬从川北到重庆的中大坤泽分校找她姊姊。
他和周家大小姐周咸清幼时在同一私塾启幼蒙受教化,长大后,孟澈便撺掇着他一同去读西式学堂,于是他们又做了同窗,同修哲学。只不过一个研究方向是东方,一个是西方。周咸清很希冀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便也辅修了英文。周咸宁这个小妹来找她之前,周咸清正在课室同他讨论东西方形而上学横向比较的课题,不知怎么,他们突然聊到了性别上的问题,又从性别聊到了以后婚嫁的事情,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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