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黑色宾利碾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晕染了裤脚。
车窗降下三指宽的缝隙,名烟的余烬在赵平乙指间明灭:“送你一程?”
伞顶微微倾斜,露出少年冷漠而精致的脸庞,白钰云想起今早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纸篓里那张被揉搓成废纸的病例单。
副驾的真皮座椅蒸腾着暖风,白钰云蜷在离车门最近的角落。车载香薰吐着栀子味的气味,与赵平乙袖口残留的酒气纠缠成蛛网,飘荡在他鼻尖挥之不去,后视镜挂着的翡翠平安扣随颠簸轻晃,碰撞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调酒的模样很专业,学过吗?”男人的指尖轻敲中央扶手箱,节奏不疾不徐。白钰云数着挡风玻璃上雨刷摆动的次数,余光能够看见男人愉悦的嘴角,23下时看见仪表盘跳动的红色时钟——凌晨两点零七分,与病历单上的复诊日期重合。
少年不语,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出神,于是当带着体温的羊绒毯突然覆上膝盖,少年触电般弹起的后脑勺撞在车窗。疼痛炸开的瞬间,视线里仿佛显出诊断书上“腺体基因缺陷病”几个字的油墨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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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男人收回去的手悬在半空,西装擦过真皮座椅发出蛇类蜕皮般的窸窣。白钰云盯着车载屏幕跳动的导航红点,意料之中的发现路线早已偏离自己说的地址。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透明扇形时,他看见赵平乙喉结滚动吞下了某个称谓的尾音。
立交桥下的隧道像条发光食道,宾利车突然急刹在应急车道。赵平乙解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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