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怜而不知如何平抚之时。她的死,换来了富察家族在乾隆一朝的盛宠不衰一门朱紫,免去了外戚威胁皇权及以后的夺嫡之争。
可惜,她没料到最后坐上皇帝位置的皇子,是包衣奴才生的,乾隆后期至嘉庆一朝,血统高贵些的皇子不是英年早逝便是出继,或者被冷待抑郁而死。而富察家做为新帝嫡母外家,两相对比,同样碍眼。
“舒穆禄氏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舒穆禄.沙达丽上前甩帕、屈膝,给伫足在玉蝀桥上的云珠行礼。
云珠眼眸在她身上轻轻掠过,“敏贵人免礼。”
“谢皇后娘娘。”舒穆禄.沙达丽起身,螓首微垂地退至一边,动作优雅端正。宫女染翠深深地低着头,心口怦怦直跳,皇后娘娘好美,乍一看还以为神仙妃子下凡呢!
方才远远看了一眼,炽白的金阳照得汉白玉桥莹莹生辉,氤氲多彩,皇后穿着大写意的墨灰色绣雪月白莲缂丝对襟旗袍,云鬓堆鸦,明晃晃中,更显得肤如凝脂晶莹雪嫩,而那一只仿佛振翅欲飞的蜻蜓,以及耳下晕光四闪的明珠,皓腕上那对青翠欲滴的翡翠镯子,直让人以为那是一株瑶池里的粉荷,鲜香生动。
天色微熹,就侍候着敏贵人应庆贵人之邀到牡丹台赏牡丹,牡丹台的金碧流辉,花香满苑,蝶舞翩翩,庆贵人绰约雅逸的风姿,甜美醉人的笑颜,她以为那便是诗中所言的“名花倾国两相欢”“六宫粉黛无颜色”了,这时一比,竟是自己见识少,误了。
唉,皇后娘娘尊贵不凡,庆贵人娇俏甜美风流婉转,自己的主子真的能出头么?!染翠方才还想着开解自家主子,这时也不免忧愁起来。
“敏贵人好兴致。”云珠因方才那点念想,语气便有些淡淡地,舒穆禄.沙达丽心中一紧,第一次感受到皇后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压力无边的威仪。
“妾只是受庆贵人邀请,清晨时一起观赏牡丹。”舒穆禄.沙达丽愈发恭敬地回道。不知为何,皇后的这种威仪竟让她低落的心情回复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她想起了关于皇后的种种传言,而不管是聪慧贤能也好,与皇上感情融洽也罢,皇后生了二子二女目前还怀着一个,后位稳固无比。
她又想起了进宫前母亲的殷殷告诫:“要谨言慎行,谦逊知礼。”“进宫后,不可恃宠生骄,对皇后不敬,她与皇上结缡十几年,不管底下妃妾怎么贤良淑德,势大根深,都不曾动摇地位一分,甚至独得皇上十余年爱重不减,在皇家这可不是才情过人贤慧端方就能做到的。”
有这么一个皇后,陆婉秋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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