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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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旻听到这句话，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这种类似承诺的话，早在很多年前就听过。那时他说服她放弃读博一起回星城时，也是用类似的话来安抚她。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接受这种安稳，能够依赖他为她撑起的这个家。但多年后，她却发现，这种话的背后，隐藏着的是理所当然的要求——每次当事业与家庭发生冲突时，他都让她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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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关于孩子的未来啊……”她压抑住心头的烦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李海鹏看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旻旻，我从来都不是站在轻松选择的人。我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让这个家稳稳当当地走下去，而换地方，意味着把所有积累毁掉。”

“我呢？”李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低了下来，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情感，“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的，不就是安稳的家庭吗？”

不锈钢锅盖上的水蒸气凝结成珠，顺着橱柜边缘坠入洗菜池。李旻注视那些破碎的水膜，忽然看清自己倒影里支离破碎的十年。

那晚，两人理X的人最终没让对话走向争吵，但也未能达成一致。

几天后，李旻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了李海鹏。这次，她没有试图说服他，也没有再去谈好处与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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