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蒙蒙亮起来才止住。
陆良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胳膊枕在脑后想着家里的那个人,估计那个没良心的睡得正是香。这一来一往的耗了大半的时间,等过完年又该考虑去北疆的事,两人能亲近的时候没多少,想想心里就觉得一阵亏。只是赚银子的事终究急不得,总得一步一步把底子踩牢了才好,唯一能盼的也只有等他从北疆回来,花月肚子里怀了孩子,随即又开始担忧,她怀了孩子家里的事没人帮着也不成,他得找个人帮忙照顾着些才成。
想来想去,他认得的妇人也只有一个翠莲,只是他实在开不出口,以前他也没少给她脸色看,这回求过去,自己这张老脸……一想花月一个人挺着肚子在家里忙活,他心里就一阵不忍心,罢了,罢了,脸面算什么,大不了丢了就是,什么都大不过自己的媳妇。
一路上有杨金过去遇上的事,甚是有趣的很,时间半点都不觉得难熬,陆良也从当中学到不少,待回过神来,竟已经到了清河县。陆良问了杨金的住处,只说有机会要前来拜访,却没有说自己的用意。他们那种野路数终究怕难长久,等战事一休,正规的镖局会将他们压死,所以在忙着赚钱的时候也得想着怎么才能把它给撑起来,算作正经行当。
暂时人少不怕,往往慢慢往进填人就是,他得尽快把招牌给支起来,哪怕就是块破木板也得写两个字立在那里,这事少不了得和程家做县太爷的大公子来往,看来程家的买卖也不好拒了。
不过眼看着家就在眼前了,这些事还是往后再说,别离滋味苦,再相见却觉得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陆良没在麻烦老人家,一把年纪跟着他们没日没夜的熬着,他不忍心,同老人家道了别重新搭了辆车回去,驴车走到村外那条河时,他一眼就看到自己惦念了许久的女人正蹲在河边不知做什么。
陆良利落地跳下车,也没打招呼,快步跑过去将人拉起来拢在怀里呵斥道:“这种天气,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月原先只以为是什么手脚不干净的男人,转头一看居然是他,顿时忍不住露出快活的笑来,张开胳膊紧紧地抱着他,眉眼弯弯,嘴角翘起,脸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嗓音清脆浇软:“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洗手呢。我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陆良,你瘦了。”
陆良感受着冰凉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摩挲,心头泛起一阵酥麻,伸出手将她的手包拢起来,附在她耳侧有几分不正经地低声说:“没摔坏吧?可是想我了?”
花月耳廓蓦地红了,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早知道他不是个什么规矩人,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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