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星子飞出去老远。他想起自家婆娘因为缺粮饿得面黄肌瘦,心里就一阵抽痛。
吃食堂,工分就是命根子啊!
“滚下台!打倒贪官!”大壮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
他爹当年因为说了王革委几句坏话,就被扣了工分,冬天连棉袄都穿不上,活活冻病死了。
“还我们的血汗钱!王革委不得好死!”
妇女主任翠花婶子扯着嗓子喊,她男人是村里的会计,因为不肯帮王革委做假账,被他穿小鞋,调去修水渠,摔断了腿,现在只能在家躺着。
村民们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这可是批林批孔的年代,人们的思想觉悟都在不断提高。
王革委被这排山倒海的声讨吓得面如土色,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就跟水洗过的一样。
“这…这…这都是污蔑!我…我…”
他哆哆嗦嗦地想为自己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这陆川,摆明了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汽车的“滴滴——”声,打破了村子原有的宁静。
这年头,汽车可是稀罕物,整个公社也没几辆,更别提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了。
“哎哟,是汽车声!”有人惊呼道。
“谁家来了车呀?”
“不会是县里的领导吧?”
村民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些人则迫不及待地涌向村口,想一探究竟。
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口。
借着太阳下山前的最后一丝阳光,村民们看到了一辆满是泥浆的墨绿色北京212吉普车缓缓驶入村子,车身上布满了走山路留下的痕迹。
“是公社的车!”有识货的村民脱口而出。
“公社的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老李头是村里的老党员,经历过不少风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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