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刘记,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听我们要去那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握着方向盘嘟囔了一句:“你们可得小心点。那个运输公司路数不正,简直就是一帮子熬糟。”我虽然不懂郑州话,但也知道这不是好词,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司机却不肯说了。我想回头问问钟爱华,却看到他在后座正忙着调校镜头光圈、装胶卷,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我们出了城,公路上就没有路灯了。两侧的房屋低矮黑暗,时不时还有几片农地与工地闪过。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一指前头说到了。我眯着眼睛往前一看,在右侧路面出现一片红砖围墙。这墙足有两米多高,墙头上拉着铁丝和玻璃碴子,还挂着一溜儿小黄灯,气势好似古代坞堡一样。
出租车说啥也不往前走了,司机只收了一半钱,慌慌张张调头离去。我和钟爱华在黑暗中下了车,摸着这红砖高墙走了一圈,花了有二十来分钟。可见这片围墙围的面积不小,估计连油库、维修车间、办公室、停车场全包进去了。它唯一的入口在正门,两扇裹着铁皮的大门紧闭着,旁边还有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郑州市震远运输公司”。
我仰起头来,看着高不可攀的围墙,有点为难。凭我们俩的身手,像武侠片里的大侠那样飞檐走壁是绝无可能,看来只能从正门硬闯。我正琢磨着,忽然发现钟爱华没了。我左右张望,没看着人,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压低的呼喊声,我循着声音找过去,看见钟爱华正挣扎着从靠近围墙的一堆灌木丛里爬起来,模样狼狈。
“怎么回事?”我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我想来解个手,没想到一脚踏空了。”钟爱华疼得龇牙咧嘴。他揉揉屁股,把挂到身上的苍耳、木刺都拍掉。我往下一看,发现在灌木丛底下有一条很深的水沟,从围墙根部延伸出来,一直通往远处。钟爱华大概是踩进沟里,被绊倒在地。这条沟的边缘参差不齐,沟道也是曲里拐弯,不像是人挖的,而是长年累月被水冲刷出来的。我沿着水沟的来路把灌木丛拨开,看到围墙根部居然有一个大洞。
这洞跟盗洞差不多宽窄,附近墙皮斑驳不堪,甚至能看见裸露出来的墙基。我耸耸鼻子,洞口散发着一股腥臊的异味,估计是围墙里的人把这里当下水道用了。我俯下身子,把脑袋往里探了探,发现可以钻进去,便回头让钟爱华噤声,做了个钻洞的手势。钟爱华犹豫了一下,把相机小心地揣到怀里,带着一脸为革命不怕牺牲的神色跟了过来。
所谓的钻狗洞,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我和钟爱华趴在地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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