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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玉兰说:“别人……离单位近,就数我离得远。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并不晚,可是没想到昨晚雪下这么大,根本没法儿骑自行车。”
张凤娥故意拉长声调,说:“没想到?咋会没想到呢?我们家住楼上,虽然暖气热了一宿,屋里一点儿都没觉出冷,我也知道昨晚又是风又是雪的闹了一夜,你住的是平房,取暖用的是煤炉子,屋子里肯定比每天冷,怎么会不知道下大雪呢?”
谷玉兰说:“我……我只听见有风。”
张凤娥说:“听到有风你就该想到有雪。谷师傅,风和雪总是连着的你不知道?”在其他地方,“师傅”这一称谓本来只对有技艺或传授技艺者的尊称,然而,在保洁组称“师傅”只是一种习惯,与技艺和尊卑无关。
谷玉兰说:“有风不一定有雪,有雪也不一定下昨晚那么大。”
张凤娥说:“啧啧!平时大家都说你实在,其不知,你撒谎时脸上也不红不白的。”谷玉兰戴着口罩儿,张凤娥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却没妨碍把“不红不白”加给她。
原来,保洁组也实行责任制,每栋大楼里的卫生都有专人负责,只剩下大礼堂因为又大又不常用,无需天天打扫,所以才成了集体担当区。也就是说,大礼堂的卫生是由全组来完成的,不打扫则罢,只要打扫,保洁组的人便都得参加。谷玉兰正赶上打扫集体担当区的时候迟到,这便让张凤娥抓住了话柄。
因为上班迟到,谷玉兰心里本来就不安,现在又听到张凤娥说她撒谎,心里难免又气又急。然而,气归气急归急,她既没再解释也没再反驳。在保洁组里,谷玉兰历来是最少言寡语的,与人竞争的时候就更少。
见谷玉兰不再出声儿,张凤娥真像得了理似的仍然不依不饶,问:“谷师傅,是不是让我说着了?这回没话说了吧?”谷玉兰没出声儿,可在附近却有人搭言了,说:“张凤娥,又开始编派人了,是不是?”说话的是组长李姐。
张凤娥说:“不是我编派,是谷玉兰平时不来晚,偏偏集中干活儿的时候要晚来。”
李姐说:“就你事儿多。”
张凤娥停住手,抬起头,问:“组长,咋地?来晚了还不许说呀?”
李姐说:“许说。可现在正忙着,是说来早来晚的时候吗?”
张凤娥说:“组长,说来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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