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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心有愧,故回来以后,甚至不敢问起关榆平的事,就连村长拒绝立位也是旁人主动提及,好像只要他不说,那个人的痕迹就能被抹去。
然这仅是他的错觉。
任他怎么回避,每桩小事都会随时间积累,攒成厚厚的灰,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间,轰地扑满一脸,如反噬般重提昔日的过错。
地窖散气的时间过短,而关榆正又待得太久,早超过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他渐觉难以喘息,本能地叫唤凌湘。
凌湘确实关注着地窖的情况,是以在关榆正晕头转向地寻找楼梯,打翻香炉的同时,已经把他拉扯出来,暗想自己可能做得过火了些。
村里有几家孩童因在地窖久留而成了傻子,关榆正本已是个苦命孩子,倘使真因她而再添顽疾,下回关榆平可不是仅仅掀翻香炉了。
关榆正已长成男子模样,身量比之凌湘高壮不少,幸而她平日干活不偷懒,此时搀着关榆正虽感吃力,却不至于倒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