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目光偏头向下扫视,因为是下班时间,杨禾栀没有穿正装,她坐姿端正,腿很细直。身上穿着深卡其色长款风衣,弯曲在座位上的双腿被浅蓝色牛仔裤包裹。
一双杏眼看着他,里面像铺着细密水光,湿润的、清亮的、沾着雾气。
“我,我的耳钉丢了,我就喜欢那一副,所以没戴别的。”
他的秘书神色戚戚,看起来好委屈,语气很闷。
车已经驶离隧道,月光如潺潺流水,轻柔地洒落在杨禾栀的颈间,清澈而温润地摇曳,锁骨在反光下凝成瓷釉的弧度。
她把头发轻轻拢至身后,颈部的轮廓细腻流畅,仿佛一片脆弱的薄纸。
蒋泽赋当然想起了那只被他捡到的,惹人心乱的栀子花。
是谁送的吗?
蒋凌宇不会送得那么廉价。
可她这么在意,又这么喜欢。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有些烦躁地移开视线,伸手不耐地松了松领结,阖上双眸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