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皱着眉头紧闭了双眼,深深吸了口气,手里握着的水杯攥得更紧了些。
“十叁年前,好像是个夏天,有一天,文姝突然来找哥哥。”她深深吸了口烟,眉头深锁,叹了口气。“那样子很是着急,他们把我支开,还把房门关上了,我就悄悄绕到院子后面,隔着窗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又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文姝说,她爸爸给她压力,不给她股份,如果这次能解决那对夫妇,她在集团内就会有了话语权,她也能得到她应有的股份。哥哥那时候在帮帮会做事,运送违禁药品,可以直接把谋杀伪造成车祸,只要警察查到他运送的是毒品,她便有办法让警察的调查方向转到毒品交易上,也就没人知道是她找人杀了他们。”
张婉一字一句地交代着她知道的事情,审讯员又拿出一份法医鉴定报告来问她:“法医鉴定报告上写,死去的女方头上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对夫妇确实是当晚就死了。”
“什么?”
杜孟昕手中握着的杯子,手一松,那杯子就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杯中的水洒在她的脚背上,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只是前倾着身子,震惊地看着审讯室,惊吓到连着眼皮都在颤抖。
“钝器击打?”她缓缓转过头看着陈绍礼,眼中浸满了泪水,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还会有钝器击打?”
“那份被替换掉的尸检报告,上面写杜太太头上有钝器击打的痕迹,是最后致死的伤害。”陈绍礼并不知情,只能询问一旁的警员,那警员的话一字一句击打在她的脑中,她转过头,颤抖地看着玻璃后面的人,脑中构架起雨夜中文姝拿起石头一下下地砸着母亲脑袋的画面。
“孟昕,我们走吧,已经都听到了,我们回家吧。”
陈绍礼扶着她慢慢站起,可她一步步走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双脚完全不听使唤,只是在机械地前行。
“让崔韩斌送你回家,我去接汐儿放学,你回家好好的洗个澡,累了就睡一觉,别再想了好不好?”
他心疼地看着眼前的爱人,她的眼睛红红的,整个人像是中了邪一样,听了他的话才有些反应。
“怎么可能不想,为什么,她一定要让他们死?”
“等抓捕了文姝,我们问问她,为什么一定要作孽。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点点头,眼中仿佛有了些光亮,“对,还没到最后,我还有机会问问她,为什么要毁人家庭,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