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走进来,身后跟着的香草和环儿各捧着一个盖着盖子的大白方磁盘,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赵英愣了一下,接着才站起来,他此时精神大受刺激,恍惚间只以为还是在当日战场上,正要对洛槿初行礼,称她一声“元帅夫人”,就被秦宇拉住了,听他正色道:“你是孩子的长辈,合该受她的礼,哪有你这长辈给她行礼的道理?”
这一句话,就让赵英说不出话来了。他这半生起伏甚大,可以说是尝尽人情冷暖。如今虽然是个将军,然而之前终是落魄无依。更何况,秦宇和秦锋父子两个那都是御前一等一的红人,朝堂上呼风唤雨,称一声权臣也不为过。
就因为这身份地位的悬殊,纵然赵英仍是一腔赤子之心,然而再站在那朱红大门前时,他心中总有一丝忐忑,曾经的两个莫逆好友,如今已是云泥之别,他是胸怀坦荡,可是那一股自卑,却也仍然是挥之不去。
然而秦宇和秦锋亲自迎了出来,虽然苦等二十年的心上人奄奄一息,可秦宇毕竟已经做到了身为朋友可以做到的极致,赵英心中虽也痛苦煎熬,对秦宇却是衷心感激,更是自责不已,只觉若不是他,好友哪里会有这么些麻烦?似他这般一句话,便让好友承担了一个不该承担的责任二十年,这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不知道这二十年来,秦宇心中是否也会怪过自己。
因此,表面上虽然沉重平静,但赵英此时身处秦府,心中总有一股很大的不安,直到此刻,直到秦宇说出这一句话,他那一份不安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不是真心将自己当做兄弟看待,以秦家的身份地位,哪里还会记得自己是洛槿初的长辈?记得要让她给自己行晚辈礼?这一刻,赵英心中的不安和自卑全部散去,他安然受了洛槿初给自己行的晚辈礼,两滴泪水再次落下,他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是的,是兄弟,所以这辈子,患难富贵,都不离不弃,刀山火海,定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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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锋儿媳妇要弄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