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耐不了多久。”厚道伯提醒一句,自己哆嗦着套上皮靴,试着走了两步,点点头说:“嗯!还行,这样就不怕雪水蛭了。”
“还是老样子,我走前面,天桦你扶着厚道伯,小魏留下最后。”王叔穿好皮靴,拍拍屁股站起来说。
“先去寝室拆木头吗?”魏建国轻声问道。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好像有话要说,可又骤然忍住,这欲言又止的一幕引起我的注意,不禁看多两眼,突然发现他的脸变得很诡异,不但红光焕发,连眼睛都呈棕红色,而一直颤动的眼睑跳得更厉害,甚至蔓延到嘴角,半张脸都在不受制的抽搐。他这是怎么啦?是什么让他如此失态呢?
……
有了长筒皮靴的保护,我们再不担心雪水蛭的袭击,这一路又驾轻就熟,没多久就越过“伏弩”,来到通往寝室的岔道口。而这时,身后的魏建国突然大笑起来,歇斯底里的笑。
我从没听过如此恐怖的笑声,如此的让人不寒而栗,刚想回头去看,却被他一把抱住,整个人磁铁般地死贴在我背后。这情形勾起我的回忆,当年在工农学校打群架时,就经常遭遇这样的偷袭,于是自然而然地下蹲、扭腰,一下把他甩到淤泥里。接着,我揪起他的胸口,看到的却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脸,这……这还是那个文弱的魏建国吗?
此时魏建国的表情浑然不像一个正常人——红彤彤的脸上满是汗珠,双眼暴突,鼻子皱成一堆,嘴唇极力向两侧收缩,完全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趁我发愣,他突然一跃而起,那力气大得不可思议,随后猛扑向前面的王叔,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嘴里发出“呃呃”怪笑。
“他疯了,快过去帮忙。”
我被厚道伯推了个踉跄,正好对着魏建国的后背,只见他全身上下不停震颤,就像触电一般,而王叔已经被掐的满脸发紫。
“把他打晕再说。”厚道伯看我手足无措的,立即大声提醒,我猛然醒悟,挥拳击向魏建国的后脑,就一下,他像个漏气的轮胎,慢慢瘫倒在地上。
“咳咳……他……他好像是汞中毒。”王叔边喘气边惊魂未定地说:“这种满脸通红、全身发抖、神经失常的表现……明显是粘到或吸入水银了,之所以发作得这么快,可能还……还参杂了‘忽黑草’的毒性,这两样都是破坏神经的。”
“那怎么办?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急得大叫,如此反应,并非对魏建国怀有感情,而是所谓的兔死狐悲——刚才就我俩去祭室抬尸体,说不定我也中招了,这不得不让人揪心。
“你不是有自配的药剂吗?弄点给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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