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她这一生,遵先贤之道,受父母之命,从未有一天为自己而活。
她样样都做到了世人眼中的最好,却仍然困在方寸之地,进退不得。妃嫔明里暗里的争斗、琐碎的宫务、四周人赔着笑脸又毫无意义的奉承,就这样填满了她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人生。
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拒绝母亲的要求。在成为沉宜君之前,她是沉家的嫡长女,是大魏朝的皇后。
父母盼她坐稳皇后之位,延续沉家百年荣光。
太后盼她宽仁不善妒,自己连带着后宫嫔妃,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陛下盼她恩威并重,治下严明,又厌烦她规行矩步,不够知情识趣。
这皇后之位,是荣耀,是权柄,是恩宠。也是她头顶的一座大山。
他们举起了她,却又打碎了她。
她十六岁嫁给了郑越续弦,一碗碗的补药下去,她当年就开了怀,十七岁就生下了瑞儿。
要她当个好皇后,她当了;要她生下嫡子,她生了。
现在见她和皇帝感情平淡,又忙不迭地送了她的亲妹妹进来,和她共享自己的夫君。
深宫寂寞,一个个独坐案前的夜里,她越发觉得,这些人都带着光鲜的面具,背地里却如同水蛭,要将自己吸食殆尽。
她实在,实在厌倦了这虚伪、曲意逢迎的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端起茶盏来轻饮一口,润了润喉咙:“本宫乏了,母亲请回吧。”她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沉夫人,“本宫会为婉儿争取一个像样的位分。”
得到了长女的保证,沉夫人终于展颜一笑:“宜儿,母亲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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