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记得沈立柏当时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寒刃,仿佛要将他钉死在罪恶的十字架上。
丑闻在邻里间迅速发酵,沈巍在失业与丧妻的双重打击下,将暴戾浸泡在酒精里。林茵的惨叫时常穿透薄墙,穿进沈棠的耳朵里。直到某个夜晚,女人穿着染血的睡裙冲进雨幕,从此音信全无。
十二岁的沈立柏和十一岁的沈棠,像两株被遗弃在废墟里的常春藤与薜荔,在暴风雨中扭曲着共生。沈立柏开始在下课后消失,归来时校服沾着后厨的油烟味。沈棠则学会在父亲挥酒瓶时扑上去抱住那人的腿,即便代价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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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从七年前飘回。沈棠的愧疚与自责充斥整个胸腔——他是整个悲惨局面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嫉妒和妄想,让一切覆水难收。
好恶心……这种无力感,这种溺在水里的窒息感。他听见沈立柏卧室传来压抑的咳嗽。推开门时,沈立柏正蜷在堆满教辅书的床上,校服外套盖在身上,修长的手耷拉在床沿,指尖还有新添的血痕,在苍白的手上透着诡异的嫣红。
"哥……"沈棠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沈立柏睁开眼,眼底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静默地看着他。
沈棠望着那道的伤口,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沈立柏撑起身子,后槽牙咬得发颤,还没来得及张口——沈棠突然俯身舔舐他指尖的伤口,温热的舌尖裹住干涸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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