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细长血线。

＂你他妈的谁啊！＂

秦域推开门口的醉汉，两步跨作一步，冲进客厅，一把揽起沈棠，泛紫的淤痕下蛰伏着那颗喉结痣，像雪地里熄灭的炭星。沈棠的意识渐渐回笼，墨色的发丝垂落成囚笼，瞳孔在阴影沼泽里沉浮，仅存零星的生机。

＂抓紧我。＂秦域拉起沈棠的手，冲出家门，身后男人的辱骂声渐渐消失。

两个少年在残阳下奔跑着，余晖为他们度上了金边，秦域发梢随风飘着，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少年薄荷味道。

沈棠挣脱了秦域的手，他如鲠在喉，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沈巍的声音和沈立柏的声音如同鬼魅在他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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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去死？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你的血就是原罪，流着婊子的血。＂

＂你的罪一辈子赎不清！＂

无数诅咒在耳蜗深处轰鸣，此起彼伏，让他无所遁形。沈棠眼神涣散，身体摇摇欲坠。

＂沈棠！＂秦域用双手禁锢着瘦弱的少年，沈棠眼神渐渐清明，眼前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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