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愣神地任由鲜血从划破的伤口流出,淌过立在身侧的木棍。
立时,桓翳的瞳孔妖异的猛缩,以祭坛为中心一阵白光冲入黑夜,青色的身影被瞬时移出祭坛。
远处破晓在即,而祭坛中心,柳蕴初虚化的身体已然凝实。
下一瞬祭坛外地动山摇,粗如河宽的藤蔓贴着展开的阵法屏障蜂拥窜动,桓翳的绿眸漫上暗涌的绯红,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布满绝望,眼神从不可置信逐渐变得疯狂。
“柳蕴初,走过来好吗?从里面走过来……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的声音变得像不再好听,像怪物一样嘶哑,充满扭曲的痛苦。
可柳蕴初却双眸酸涩,梗着干涩的喉咙落下泪。
能让桓翳这样失态,说出这样的话,她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祭坛,误打误撞找到离开的方法了。
被鲜血沾染的木棍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化作碧光严丝合缝嵌入祭坛一道道纹路,蕴初隐约明白,嵌入完成时,她就要留下桓翳一人了。
“对不起,桓翳。”柳蕴初望着层迭缠绕,将阵法屏障环绕得密不透风的恐怖藤蔓,捏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蕴初,回来……外面危险。”桓翳用尽所有法力,手段也无法撼动阵法的屏障。
此时此刻的阵法,祭坛,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形态。
陌生到恐惧,他又一次尝到了失去的恐惧。
小小的人影站在偌大的祭坛,直入云霄的阵法光芒间,面对数倍于己的妖躯,她在这种视角下第一次产生想和桓翳好好对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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