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瞪她一眼:“你净问些稀奇话,二哥啥时候回来,我咋知道?”
“你方才不是说,二哥在列国当大官,这正往家赶哩!”
“我骗阿大,你也当真?”苏代又瞪她一眼。
“嗯,”苏厉妻正巧过来,接道,“我就估摸你小子是骗人。要是真的,你这张漏斗嘴还能不漏出一丝儿风?”
“嫂子说得是。”苏代朝她做个鬼脸。
“他大,”苏代妻接道,“可我咋听说,二哥是真的当大官了!”
“听谁说的?”苏代白她一眼。
“我在河边洗衣,听路人说的。他们都说,列国在孟津会盟,选出一个共相,那人真正不得了,姓苏名秦,就是咱洛阳人。我心里打一横,那人别不是二哥吧?”
“嘿嘿,”苏厉妻笑起来,“妹子真是好耳朵,就是心太实诚了。会盟这都过去十来天了,如果真是咱家二弟,这都到家门口了,他能不回来显摆显摆?即使他不念想二妹子,总不会连阿大也不要吧!”
“嫂子说得是!”苏代不无叹服地点点头,白妻子一眼,“就你,听风就是雨,猪脑!”
苏代妻嗫嚅道:“我……我……我不过是想让二哥早日回来,二嫂她……太可怜了!”
一墙之隔的小院子里,正要给阿黑喂食的小喜儿把他们的对话听个着实。想到苏秦的临别之语,想到老喜儿辞世后自己在这世界上真就身只影单了,小喜儿悲从中来,两眼落在紧盯她手中食物的阿黑身上,两腿一软,扑通跪地,狗食洒满一地,双手搂住阿黑,哑起嗓音,哭了个伤心。
与此同时,尚身在孟津的苏秦真的急了。他知道,庞涓绝对不会拿这事儿圆谎,也没必要这么做。
父亲病危一定是真的。
想到父亲,苏秦心中一阵绞痛。是的,他愧对父亲。父亲因他心碎,因他患病,这要离世了,他就在家门口,竟然没能回去蹦个脚尖。
这阵儿,他恨不能插翅飞回。
但他不能,因为远比父亲紧急的是天下。苏秦不得不佩服庞涓的心计。显然,庞涓挖空心思探访轩里,不是真在关心他,而是寻求一切可能的机会将他支开。合纵旨在息争,纵亲一成即起战端,这让苏秦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然而,纵约长已经旨令他回乡尽孝,他左思右想,真还寻不出违抗此旨的理由。
翌日晨起,他召来楼缓,大略分析了眼前情势,将列国诸事尽托于他,要他密切关注动态,一有情况就向他密报。
嘱托好相关事项已是后晌。
苏秦正欲启程,公子卬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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