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便做了大官。天下初定,地方上的管辖难免有所疏漏,故而圣上特遣其下来巡查,若有不合规矩或不合适的县及以下官吏,可直接免职。由此可见,这位钦差大人手中那是握有大权呐。
叶代均到双桥时,官老爷已领着一众小吏在城门口恭候多时了。这位叶钦差脾性很是冷淡,客套话一句也未说,便进了衙门。
官老爷战战兢兢,将这一年的卷宗呈上,叶钦差饭也没吃便翻看了起来。
看来双桥镇麻烦事甚少,这一年卷宗竟不消一个时辰便悉数翻完。叶代均面色冷冷:“就这么些?”
那边师爷嘴快插了一句:“近来有桩案子……”
官老爷立时瞪了他一眼。叶代均“哦”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师爷便将宋秀才的案子一一道来,末了加一句:“好好的人突然死了,总觉着,怪怪的。”
叶代均闻言道:“那客栈在哪里?领我去一趟罢。”
官老爷不由庆幸,还好先前没有鲁莽行事,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篓子。
此时张谏之刚查验完院中新盖好的屋子,觉着没有什么疏漏,便与粉匠结了工钱,送他出门。
这当口,却见一行人往这边走来。张谏之视若无睹地进了屋,低头将今日出账的流水记下。方抬头,便见刘捕快领着一群人进来了。
叶代均看到黑柜台后的张谏之,神色里闪过一丝惊疑,却又立时按捺了下去。
张谏之却只淡淡开口:“不知官老爷到此,又有何事要查问?”
“放肆,钦差大人在此,你等小民还不行礼?”
张谏之依言只作了个揖:“草民曾中过科举,读书人不跪,还请钦差大人见谅。”
叶代均有一刻愣怔,良久回过神,轻咳一声:“将那日情形再说一遍罢。”
张谏之将作为物证的账簿摆上桌,不慌不忙地重讲了一遍,末了道:“草民开门做清白生意,还望钦差大人明察。”
叶代均闻言,略偏过头与官老爷道:“这案子若说蹊跷,也算不得蹊跷。非得揪个清白人当疑犯,也没有必要,这条线索不必查了,看看旁的罢。”他轻描淡写说完,已是转身出了客栈大门。
他走出去两丈远,这才又回过头看,瞧了一眼那客栈门匾,久久才叹出一口气来。
张谏之……
官老爷立时跟了上来,道:“钦差大人可要瞧瞧双桥镇水利,这一年……”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叶代均听进去的却少之又少,下午时又查视了河道水利,临近傍晚时分,他才甩开衙门里一帮子人,独自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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