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开始,张谏之频繁外出,一连好几日,都到了晚上才回的客栈。但他脸上却丝毫瞧不出任何异色,好似只是出门买了个菜一样寻常。说起酒,张谏之倒还真又往酒窖里添了新酒,全然不像打算要关门走人的样子。
这阵子,双桥镇除了多那么几条热议传闻外,大家日子都是照旧过。难过的可能只有官老爷,都说叶钦差行程匆促,可这都在双桥待了七八日了,却还没有动身,实在是令人担心。官老爷揣不透钦差大人心思,忐忐忑忑又等了几日,这位叶钦差才终于动身。
他这一走,客栈里顿时干净了许多。唔,原来这些家伙跟着他一路走么?所以说叶代均看不见这些玩意儿当真是幸运,不然怎么也得被恶心死罢。
天气渐渐冷了,距离宋秀才那案子已过去了一个月。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蔡琼也消失了好久的样子。然这一日,客栈却来了一位熟面孔——
顾开春。
没有什么人知道顾开春有多少底子。大家虽知道他是宋秀才私生子,却都认为宋秀才除了那套宅子,其实也没什么好留给他的。外加顾开春这人沉静寡言不爱宣扬,衣食住行均还是如以前一样,全然不似突然富了的样子,外人便连揣测也没有的。
他安葬了宋秀才,送走自己养母,静悄悄地给妓馆的几位女子各安排了出路,孑然一身搬去了宋宅,全然不似初见时那怯懦无主见的样子。
他忽到客栈来,说是要跟着张谏之当学徒。这客栈虽小,但要经营得有井井有条进出分明却也不是易事。
张谏之并未将其拒之门外,他似是能预料到他会来一般,随即便安排顾开春跟着白敏中学做账。
白敏中还是个半吊子,除了手脚麻利脑子快,有些小细节小规矩她还做得不够好。顾开春却心细非常,性格孤静得像个女孩子,他脑子也好使,学得非常之快,倒让白敏中觉得出乎意料。
自顾开春来了之后,白敏中除了要教他做账,每日还要抽半个时辰练字。
唔,她好忙。
事情的起因是,张谏之说她的字不好看,这样做账也不漂亮,便督促她每日都要练字。白敏中心里嘀咕,掌柜怎么与祖父一样不忘叮嘱她练字?她的字难道当真丑到没法见人了么……
这一日诸事忙完,顾开春告辞说要回家了,张谏之送他出门,回来时瞧见本该在练字的白敏中却趴在前堂的桌子上睡觉,他神色略滞了一滞,将门轻轻带上,静悄悄地走过去,瞧了一眼桌上铺着的那几张纸。
进步很快,但写得还是有些浮躁。
他轻叩了叩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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