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停住步子,喊道:“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现下什么情况。”
诸葛康这才反应过来前面是白敏中的卧房。她忙阻止道:“不能去的!”
理侧过身体瞧她一眼:“怎么?”
诸葛康犹豫会儿说:“白姑娘现下很冷的。”
“那又怎样?”
“我……我、我先前与张先生说,白姑娘元气大伤,浑身发冷,得用活人的体温去捂热才暖和得起来……”
理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这会儿突然想明白,竟觉一阵尴尬,遂转过了身,反方向回去了。
诸葛康又追过去:“诶诶,你走慢点行吗……说起来我昨日把铺子和家里都打扫干净了,你肯去那边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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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敏中连一碗汤也喝不进去。纵使屋子里的暖炉温度上来了,她却依然浑身发冷。
屋外黑漆漆的,连月光也没有。
张谏之抱她在怀里,隔着两层单薄中衣能感受到她冰冷的身体,似乎永远也暖和不起来了一般。怀里是元气大伤、随时会消失的生命,是对于眼下的他而言、舍不得放手的生命。
若去得晚一些,兴许她就不在了。
张谏之不由闭了闭眼,若那样的话,这间屋子便会空下来,餐桌上再没有人专心致志地埋头吃饭吃到撑,遇上了好吃的点心也不知带给谁吃,走廊里不会再有人绑个沙袋傻乎乎地走来走去美其名曰练轻功,书房里也不会再出现墨迹未干刚刚练完的字,她用了很久的那只算盘也将没有主人,官厅账房里预留出来的那一席,也将让给旁人去坐……
只要眼前这个一直活蹦乱跳的生命还在,这人世于他而言,都不是孤单的。
这一夜很难熬,白敏中体温渐渐上来,却伴随着不断的呓语,恐她自己都不知道身处哪里,又到底在做什么样的噩梦。张谏之一晚没睡,中途只起来加过炭火,屋子里暖和非常,寻常人待着兴许都会觉得热罢。
外头的天好不容易渐渐亮起来,白敏中缓慢吃力地睁开眼。张谏之见她醒了,抬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又握握她的手,感觉似乎还是很凉很虚的样子,可与昨夜相比,却已是好多了。
白敏中见到是他,回想了一下昨日的一些事,隐约记起来的最后片段,似乎是他们与青竹在一起……
青竹呢?
白敏中未敢在这当口问出来。
好头痛。
然眼下更痛的是她空了一天一夜的胃。张谏之似是能看穿她一般,起身披了外袍:“再睡一会儿罢,过会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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