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秦笛,末了道:“真是没想到,张先生而立之年都不到,都能做叔叔了。但这不同姓……又何以称叔叔?”
白敏中没有急着回她。言多必失,没必要在这当口胡言乱语。
长平见她这反应,却忽地友善起来,竟然起了身,慢悠悠走到白敏中身旁,微笑道:“既然白账房与张先生是亲戚,那自然也是齐王府的贵客了,明日我生辰,已给府上送了帖子,一定赏光才是。”
她最后这话声音虽不高,但除白敏中外,旁边几人亦是能听清楚的。
白敏中顿觉不是什么好事,这位长平郡主既然是齐王府的人,即意味着也是认识张谏之的。长平郡主今日特意到官厅来的这番指点是假,实质目的倒像是冲着她来的。那眸中隐约的敌意……难道是在介怀她与张谏之的关系?
事实上她今日刚回账房便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大约除了秦笛之外,没什么人相信张谏之是她叔叔。就连中午吃饭时,伙房厨工给她多盛了一份菜,旁边也能听到嘀咕声。
“听说都是借着东海官厂张公子的光才额外照顾的……”
“啧啧,吃那么多……”
这样的嘀咕声白敏中原本是不在意的,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便无甚好辩解。但有些语气确实有些过分,也会让人觉着有些不舒服。
甚至还有些言语,说她能进官厅账房,也是因为张谏之的关系……
这些,白敏中基本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言语中伤,若被议论者不加理睬,事实上并没有太多杀伤力,但谣言也算得上是言灵的一种,能够称得上是咒术的。
长平说完便走了,白敏中则回去接着面对浩繁账目及身边的莫名眼光与言语。
长平方才说的那话,贸一听虽是邀约,可究其目的与神态,怎么看都像是挑衅。白敏中这么愚钝的家伙都看得出来,又何况身边那几位同僚。
哎,又不知背后会被说成什么样了。
她忙了一整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管事正在点灯笼,她兀自去了伙房。这日还算暖和,她在伙房找了些吃的,拖了凳子坐在走廊里低头寡默地吃着。
庭院里植物的绿芽抽出来更多了,用不了多久,花也都会开的。
她迅速吃完,又去盛了粥装了些小菜,端去卧房打算送给张谏之。
管事瞧见她,说:“先生眼下不在卧房呢。”
“诶?”
管事遂回道:“来了位客人,这会儿似乎在书房谈着。”他瞥一眼白敏中手里端着的漆盘:“要不,我替先生送过去?”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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