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也不自然,遂从屏风后探出个头来,想跟张谏之说觉得不好意思打算换回去。
没料她脑袋才刚探出来,张谏之却已手执烛台走到了她的面前。
白敏中见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底气不足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张谏之手执烛台站在距离她一步开外的地方,温暖跳跃的烛火将他的轮廓映照得格外柔和,像是某个梦里的场景。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将一身绯衣的白敏中收进眼底,心里大概是感激大过慨然。还好他们都活着,还能遇见,真是这世间了不得的缘分。
他从来不奢望有人能穿上母亲当年准备的这身衣裳,以为它早随着母亲的遗物深埋地下,可当他若干年再返海国,却发现这套衣裳还在,甚至……如新,闻不到时间的味道。
真是奇妙的术法。
这身衣裳穿在白敏中身上,竟然契合到像是为之量身定做。
他不由看得愣了。
白敏中也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再看看自己身上这大片绯红,就算再迟钝,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她赶紧说还是还回去罢,张谏之却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到饭点了,先吃饭罢。”
可白敏中压根没有合适的鞋子,张谏之低头看了一下,发觉后,随即俯身将烛台放在地上,将白敏中抱了起来。
夜□临,走廊里的灯笼皆已点亮,庭院里安安静静。白敏中也不知怎么到的餐室,她脸上红得与身上这衣服差不多,脑子都快昏了……大概是、呃、腰带系得太紧有些勒人?
总之再次坐下来时,白敏中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一桌的美食上。
张谏之却极其坦然地给她布菜倒酒,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什么事儿。
“是很温和的果酒,少喝一些只要不醉没关系的。”
白敏中接过酒盏,低头轻抿了一口,很是清甜,味道也不冲。喝些酒也许便不会觉着如此尴尬了罢。
大约是张谏之的从容感染到了她,一顿饭过半后,她总算不再拘谨地吃饭了,迅速吃完后,拿手巾擦了擦嘴,佯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对张谏之提了一件正事。
她抓抓脑袋:“哦对了,程先生眼下住在丰泽,你知道吗?”
张谏之抿了一口茶:“是么?”
“我也是今日听人说起的。”她顿了顿,“丰泽那地方虽然荒僻,但到底也是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程先生若热衷隐居,指不定真的在那里呢……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张谏之看了一下她的眼睛,这丫头编造理由的时候眼神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大约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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