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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满满一瓶水,冰箱里剩饭剩菜,速冻食品够吃几天。他觉得足够,躺回床上睡觉。忐忑不安的,以后晦暗无光,谈何以后。
他努力回想第一次染上毒瘾,那晚他陪了三个人,进门望见屋里还有两个,差点没扭头就走。他们往地上扔了一把钞票,清一色红艳艳,粗略估计,抵他一个月收入。他站过街,卖过吊也卖过屁眼,钱有多这是一个病态重要他最清楚不过,房租水电,吃饭穿衣,哪样不要钱,无钱寸步难行,有钱能使鬼推磨。
谁不爱钱呢?他们说你倒是捡啊。用嘴叼起来,他们冷眼旁观,他满地乱爬拿钱。以往从没有一次性和三人玩过,他陪客人吸,吸过的玩得开,嗨到爽,根本停不下来。
悲剧时刻终于到来,他能出卖的只剩下皮相,当无人为他日渐衰老的皮囊买单,即使他自降身价,和客人讨价还价,心都在滴血。比别人付出的多,拿的少,只因为他老了。
年过而立,整个人充斥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活脱脱像个老者。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天就会死去,所以他不停嗑药上瘾,死前吞药享受极致的狂欢。
反正这条命不值钱的,贱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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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算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出卖的,卖器官吧,别人还怕他染上艾滋,要么不收,要么压低价格。报价还不如他卖屁股一个月来的钱,他愤怒地回绝了。
他第一次染上毒瘾纯属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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