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了还纳闷,不是才将将看过吗,并没甚么不好的。可再搭脉来看,却是愕然,若说之前的脉象是如日中天,现在的脉象却是渐有颓势了。哪怕细不可查,但他是什么人?祖宗上可是出过医仙之称的圣手。这些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
椿听了却是不解“大人是甚么意思?”
御医斟酌道“恐怕即为凡人,便逃不得生老病死的。”齐田这些年似乎没甚么改变,可醒来之后却比寻常人的时候过得要更快,已露出日暮的光景来。问“娘娘可曾由高处坠落,伤过内腑?”
长贵连忙说“可当时养过来了。并没有大碍。”
“原先有过伤,年轻时不觉得。现在人一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成旧疾”说着想了想,又再探了探脉,起来脸色便不太好“恐怕还更胜之。咯血就是这个缘故。”
椿一听,便要落泪“这可怎么好?”
御医也无可奈何。他一生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
齐田到却释然,她来来转转,说是一辈子,却过了别人两世那么多。想必上天也有公道在,哪能好处全叫她占了。反到逗椿“快把铜镜与我,看这一会儿皱纹长了出来没有?”
椿竟慌张起来,连忙跑去叫人搬铜镜。
回来却看主家在对自己笑。急“娘娘还笑得出来!”
齐田笑让御医退下去,对椿说“我只是老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长贵吓了一跳,连连呸了几声“娘娘童言无忌。”对他来说,如今齐田看着更是小辈了。
两个人扶着齐田走了好一会儿路。
入夜时,齐田便已经能慢慢自己走几步了。宫人摆膳等着皇帝来,她一步步移到殿外,便看到宫墙外头许多天灯,如繁星似地升空飘摇而去。小宫人讨喜,说“外头都晓得太后娘娘醒转,在为娘娘报谢天恩呢。”
不一会儿又有太皇太后身边的宫人来探,说是太皇太后原也想自己来,但病了几年了,现在不大出得门,光是把衣裳穿整齐都气喘吁吁。大约这是个得信重的老宫人,自持有几分脸面,还说起徐鳞杀了那十几个伴读的事。
“都是太皇太后的族亲。也并示犯甚么大错。”大有徐鳞握权自重的意思。
椿当先便不爱听。那时候幼帝骤然失了依靠,太皇太后便趁虚而入,若不是徐鳞,岂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了。
齐田却不言语。
老宫人见状以为有戏,便到哭了起来,一头白发微着动作微颤,跪泣道“太后娘娘一病不起后,圣母太皇太后也过世了,咱们太皇太后本来好好的,想着自己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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