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经走出情伤,是好事,”他嘴上道,“头儿,这是合同,需要您签名。还有,安盛的股票跌得不行,王思危那小子水平太糙,几位董事整天打电话要和你谈。”
王居安看着合同,头也不抬:“免谈。”
老赵又说:“林董和另一位姓什么的老先生一定要见您。”
“不见。”
老赵笑着叹气:“他们成天往公司跑,我还得抽时间应付。”
王居安利落地签了字,合上文件夹:“不理不就完了,再来直接轰出去,用不着对他们客气。”
那边厢,王亚男也正被人烦得焦头烂额,几位董事隔天就过来对她轮番轰炸一次,她前些时候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心说阑尾都割了,怎么又闹腾起来了。
换了家医院做检查,结果出来,阑尾白割了,胆囊有问题,还要做手术。
进了医院,几位董事却不放过她,又跑来病房围着她长篇大论。
王亚男自顾不暇,又担心儿子,终是松了口:“你们去试试,只要他答应,”她冷笑,“就怕他心高气傲,咽不下去这口气吧。”
去当说客的人果然都铩羽而归。
王亚男沉吟不语,想起那天苏沫说的话,才道:“只有一个人能说动他,”她叹息,“叫天保去吧。”
手术时间安排下来,因没有家属可以替她分担,医生只好对她直言:做了手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
王亚男强势一辈子,这会子临进手术室了,忍不住老泪纵横,心道:我要是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下面还有个小的,就算死了也还要惦记着他。
想来想去,一定要见王居安一面。
过了老半天,那人才来,王亚男见他冷着张脸,低哼:“你不想来就不要来,又没人拿刀架脖子上逼着你,板着个脸做给谁看?等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王居安上前打量她:“你这么怕死啊?现在是一只脚放进棺材了,又没人推你,自己倒慌着把另一只脚先给挪进去。”
王亚男叹息:“你们两个,还真配,”又问,“我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王居安凑近她,慢慢地道:“你放心,祸害遗千年。”
王亚男气得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
他又说:“你死不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你死了,谁跟我斗?”
王亚男不由抓住他的手:“天保怎么办?”
“怎么办?被人拐去街上,剁了手脚,跟前放个碗,也能活。”
她急了:“我这么大年纪,你就不能说点中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