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对了。
“不过还有件事……”他凝视着我斟酌道,“朕听说……芷寒曾经和静妃走得很近?”
我闻言凝滞了一瞬,俄而摇了摇头,平缓道:“都过去了。”
他便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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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与芷寒说这事的时候,我的心情复杂不已。我明知她心里爱慕宏晅,她想就这么留在宫里,看我们过一辈子。
可……不管怎样,这都太残忍了。也许让她看不到他也是一种痛苦,但出宫之后,她有兄长、有阿容,也许还能再遇到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这种痛苦会逐渐被消磨、减缓。
但她若是不走,日日只能这样看着,实在是一种不眠不休的折磨。
我平缓地与她说完此事,包括琳仪夫人的种种。她听得亦是平静,沉默了须臾,轻轻道:“那我……还能见得到长姐么?”
我衔笑告诉她:“你不能进宫,但我可以去见你。”
她点了点头。
良久之后,她说:“多谢长姐。”
我心中一松,凝睇着她从容的面容,轻轻问道:“不怪我么?”
她摇头,抿起笑意,亦是松了口气:“我是爱慕陛下,觉得每日能见一见他都是好的。但……能重新活一次也不错,与其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宜贵姬,不如去做实实在在的晏芷寒。何况……这几年来我与他也处得尴尬,当年我求宠的事,他不提、我不说,但心里到底都知道,总是有些别扭的。”她望了望四周,又轻声一笑,“所以陛下才让我住到这霁颜宫来,瞧着不错,却离成舒殿最远。”
她想见他,他却很是刻意地避着她。我回宫后他不止一次地要我把元沂带回来,多半也和这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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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见了秋禾。进入她的小院时,她正练着舞。乐师们见我进来要停下见礼,我忙示意他们不必,继续让她跳就是。
相和大曲,素来要数人齐舞才跳得出气势,但看她的舞姿,也别有一番雅致。她一身大红的短曲裾水袖舞服,随着乐曲舒展着身姿,足下踏出的鼓点半丝不紊。
好看极了。这如火一般的女子,难怪不愿被束缚在这宫中。
这样的女子,性子格外的开朗些,又有着一技之长。能以歌舞为所长的人,心里多有着几分清高……我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岳氏,岳凌夏,那个名动煜都的歌姬。我至今不知她为何会放下她的骄傲进宫,最后死在这深宫里。但即便是心甘情愿留在宫中的岳凌夏,也是和其他宫妃不同的,她敢于去争、敢于无所顾忌的嚣张,甚至敢于在将死之时奋力一搏……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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