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的卖身契确实被主子拿捏着,没个自由;可按照大明朝的法度,主子惩办犯错的奴仆可以,却不可以随便的草菅人命,把下人的生死当儿戏。冯氏刚才的做法无异于谋杀!
谁不是从最普通低等的丫鬟做起?许是因为楠芹和那丫鬟身份相同,楠芹和她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义愤填膺道:“她死的好冤枉,求姑娘为她做主!”
“怎么做主?”初晨墨色的瞳仁发出微微的光亮,定格在楠芹身上。
楠芹鼓起胸脯意欲长篇大论,却发现她根本没什么好说出口。对啊,怎么做主?主子虽然贵为郡王妃,却不是万能的。她对刚才溺水而亡的丫鬟能做什么主?难道要主子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下,去指责她丈夫的亲舅母?
楠芹渐渐地冷静下来,隐忍住她不该有的情绪。
“请主子责罚,奴婢多嘴了。”
“不怪你,你尚且如此愤慨,更何况那些立在岸边的人呢。”
初晨垂目,带着楠芹回去。进了屋,她叫楠芹取五十两银子,若是有谁来领那丫鬟的尸首便给他。
楠芹激动地应下,感激的看初晨一眼,才带着银子跑出去。没一会儿,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一脸的伤心和绝望。
“怎么?”
“她是个外乡人,被伢子贩卖至此,根本没什么亲人。夏家太太早命人卷走她的尸体,草草的埋了。”
初晨闻言,也悲哀着。她低着头,默默地想什么,一直不做声。
楠芹赶紧劝道:“主子,你别伤心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明明是夏家太太的错!
“当然是我的错。”初晨没想到会连累到无辜,按照她的设计,只有夏达一个人落水就行了。
初晨在夏家呆的越久,越是没办法忍受夏家一家子那么滋润的过活。
她们最应该寝食难安!
当初晨听说夏达的性格喜欢拗着来,心里就滋生出一个主意。初晨发现湖边的石头上长满了又湿又滑的冬苔藓,人踩上去或许会不小心滑进湖里。她一再强调夏达不许去湖边,其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夏达性格里的拗劲儿。
初晨很想让夏达尝一尝她当初落湖受过滋味儿,尽管夏达是个疯子,他做什么,或许没有意识。但这不该是他随便伤害别人的理由。夏家的罪孽,就在于夏知命和冯氏明知道他们的儿子有问题,不去看管起来,反而还想让他们的儿子像正常人过活。
确实,希望儿子像正常人娶妻生子,对于一个父母亲来说确实没什么错。但若为了她疯癫儿子,不顾别人的死活硬要逆流而来,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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