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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剑柄的那一刻,他当真生出了浓浓的杀意。
然而阶下之人却一无所知,仍旧心无挂碍的品尝着新制的馒头,仿佛这世间一箪一食,甘霖雨露,都能令她由衷喜悦。
这种毫无危机感的天然无拘,他已许多年未曾在咸阳宫见到过了。
姬衡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战马。
那是河曲进贡而来的高大战马,看着他时眼睛熠熠有神,若在此时给出两颗饴,它长且尖的耳朵便会向后微微飞扬。
御驾伐楚时,它带着姬衡奋勇向前,最终被人用青铜戈扎穿了肚腹。
战争结束后,有人将它抬回自己帐前。
它喘息着,躯体异常的热,原本结实有力的颈部微微上扬,却又在片刻后狠狠落下。
它健壮的四蹄无助的在地上蹬着,然后又重重喘息。大而亮的眼睛渐渐模糊,而后蓄起了痛苦的泪水。
姬衡抱着它热烫的头颈,小心又给喂了水和饴,待得它喘息渐渐低下去…
他在无人所知之处,看着自己袖袍中的手掌。
掌心处是已经被捂热的剑柄,然而手掌却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当初,便是这样瞬息之间折断了马儿的颈骨。
而如今,只需他一声令下,殿外军士们便会冲上前来,直接将秦时拖下杖杀。
他面色平静地又饮下一勺豆,心中格外冷静:
当年是他力有未逮,回天乏术。
而如今四方皆平,区区一个秦卿,难不成还能掌控着他吗?
四海九州,八荒六合,尽皆王土。
而这大秦千千万万人,尽皆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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