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不能,又不能真喝下那药,只能边咳着,边拉扯之。
周氏长跪不起,神情黯淡,竟谈及自身家世。她选自大兴,却是苏州人,家境清贫。母亲是继室,所以周氏年幼时就操持家务。迁居北京后,父亲周奎在前门大街摆摊,以看相算命谋生。却不想年前得罪了一家贵人,被勒索了一大笔钱财,全家交不出银子,那贵人家竟……所以,这次大选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想入信王府,哪怕做一个婢女也好。
几何讪讪,接了她的药碗,心想若是直说爱莫能助,还不知这妮子能跪多久。“好吧,我若见了信王,会进言的。妹妹请回吧。”
周氏喜不自禁,磕了头,将锦被整理好,垂手退下。
几何苦熬了三日,终盼到戌时正,换上绣娘服饰,缩在被窝里忐忑等待着。她这一走,这里一定鸡飞狗跳了吧?信王早晚会知道的,他会很生气吧?知道也晚了,只能吃个哑巴亏了。想燕雀门也真是了得,能半夜带一个人来王府掉包……
多等了几刻,院门终于开了。
来了数人,脚步很轻。
几何既兴奋又激动,跳下床来,轻轻将房门栓打开。
“来了?”她满脸的喜悦在推门的瞬间凝固了!来人不是吴襄!而是……
她此刻最不愿看到的——信王,朱由检!
“秀英还未睡,是在等本王么?”信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一双眸子泛着令她不敢直视的寒光。
几何手脚冰凉,退回,让路。
信王只一人入内,也不言笑,径直找了厅堂圈椅坐下。“说,为何这身装扮?”
几何从未见他这般模样。眼若寒冰,面如刀霜,一双凤目凌厉生威,配着一身耀眼的绿地缠枝莲菊纹织金缎,好一副天家仪派,不怒自威。她干巴巴地张嘴,可一句托词也编造不出。
“想跑吗?”信王冷笑一声,“原因。”
“……是,我要跑。”几何见无法抵赖,银牙一咬,索性认了,“王爷身份贵重,几何自知高攀不得。”
“是吗?”信王讽刺地笑出声来,“本王要听的,是真正的理由。你已顶了秀女的名号回来了,现在,才突然想起高攀不得吗?”
“来人,将人带上来。”他索性不跟她浪费时间了,“黄昏乔装,你在等他吧?”
侍卫推门而入,扔下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几何定睛一看,心肝俱颤。竟是吴襄!
“本王不屑于听他讲话。”信王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本王只是想,听你亲口说说原因。本王生平最恨的,就是被女人骗,和被手下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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