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要算计的陛下,这辈子唯一没有算计的,大概就只有班皇后的感情。
看着前方双手交握的男女,刘半山扭头去看和亲王,见他神情竟然比自己还要自在。
不愧是做过太子的人,这适应能力就是比他好。
最里面的天牢房间,用一扇沉重的铁门锁着,铁门上只有不到巴掌大的通风口,从门外往里看,只看到黑洞洞一片。和亲王心底一颤,二弟就被关押在这里面吗?
厚重的铁门打开,和亲王眨了眨眼,才勉强看到这个昏暗的屋子里有一个铁牢笼,牢笼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动也未动,不知是死是活。
刘半晌点亮两盏烛火,屋子里的光线才亮上了一些。
“二弟,”和亲王看清笼子里的人,迈开步子往前跨了几步,忽然他顿住脚,回头看了眼容瑕以后,推到了容瑕身后。
但是他这细小的动静,却被关在牢笼中的蒋洛发现了,他抓住牢笼,满脸狂喜的看着和亲王:“哥,大哥,你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
“这里我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带我走。我再也不跟你闹了,再也不跟你争了,你救救我吧。”
和亲王见他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脸与手也是干干净净地,看起来比关在外面的长青王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唇角颤了颤,终究没有开口为蒋洛求情。
蒋洛见和亲王没有说话,拼命地朝笼子外伸手,二十多岁的男人,哭得满脸狼狈:“哥,你不能不管我,你是要我死在这里面吗?”
“戾王殿下,微臣看管你的时候,可从未虐待过您,您这话若是让和亲王殿下误会,岂不是要让微臣以死谢罪?”刘半山捧着一盏灯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看着蒋洛,“还请殿下莫要乱说得好。”
蒋洛看到刘半山,浑身吓得一颤,就是这个狗东西,整日把他关在阴暗的屋子里,不让人跟他说话,也不让人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每日除了一日三餐与换洗衣物送进来,便再无人出现,而且这些人就算出现,也当他不存在一般,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不打人不骂人的手段,一两日还好,时间久了才知道,这才是最痛苦的折磨。有时候蒋洛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做过皇帝,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安静,安静得让人想要发疯。
刘半山曾经只是一个他不看在眼里的小官,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的人,却有这种诡异的折磨人手段。
所以当他看到和亲王以后,本就紧绷的情绪,终于崩溃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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