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看到皇后娘娘哭,更没见过皇后娘娘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班婳现在的样子,但是他能感觉到,皇后娘娘对陛下的情意,定不会浅。
“玉竹与哪些人有过来往,你查出来么?”班婳走到床沿边坐下,轻轻地握住容瑕的手。
见杜九没有说话,她转头看着他:“怎么,又什么无法启齿吗?”
“娘娘,是……安乐公主,”杜九道,“玉竹姑娘与安乐公主养的一个面首有私情,属下猜想,安乐公主大约是拿这个面首来威胁她,她才应了下来。”
“安乐一个失势的公主,怎么把消息传递到宫里?”班婳语气平静得让杜九意外,“是容家旁支的官员?他们看不惯陛下独宠我这个皇后,便选择了与安乐合作。只是安乐想要容瑕的命,而他们更想把刺杀的名头按在我的头上,所以安乐传递给玉竹的消息,被他们改了。”
“比如说……让陛下受伤,却不致命,然后把刺杀的罪名按在我的头上。”班婳冷笑,“真是一场好戏。”
“娘娘,一切都是只是猜测,或许……”杜九说不出话来,“或许真相并不是如此。”
“是我连累了他。”班婳轻轻抚摸着容瑕苍白的嘴唇,若是以往她这么摸他,他早就趁机搂住她讨要好处了,今日他却只能躺在这里,纹丝不动。
“娘娘,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杜九单膝跪下,“这与你并无干系。”
“陛下若要得一个仁德贤名,只需要留下废太子与前朝太后的性命,给个虚名,然后把他们圈禁起来就好,”班婳苦笑,“至于那些公主庶子的性命,留不留着也无干系。若不是因为我,陛下何须对蒋家如此仁慈。”
“娘娘,这并不怪您,陛下也是因为前朝太后娘家人照顾他的情分,才会宽待前朝太后的子女,”杜九说的也没错,安乐公主与福平太后能在别宫好好生活,而不是被送到道观,本就有前朝太后娘家当年照顾陛下的情分在。
“不管陛下与她们有何种交情,今日便让我做这个恶人,”班婳一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上面全是冰凉的眼泪,“把福平太后送往和亲王处,让她与和亲王一起为蒋家守皇陵。”
“那……安乐公主?”
“因其勾结后宫,谋杀当朝皇帝,但念在和亲王的情分上,免她一死,只撤去公主封号,送往苦行观为尼,若无本宫命令,其至死不能出观。”班婳语气冷淡,“现在就让人去颁旨,不可延误。”
“是。”杜九领命退下。
待杜九离开以后,班婳转头看着床上的容瑕,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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