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可怜这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竟死得这样作孽?当时清醒过来后,刘顺忍不住悲切万分地想,与其这样,真不如当初从河里捞出来时已经断了气,何至于后来受到这样的苦。
寻思间,此起彼伏的叫魂和大毛娘嚎啕的哭声令刘顺回过了神。
此时叫魂的队伍已近在刘顺家门口,不忍继续看这悲痛场面,刘顺拍了拍烟灰便预备返回屋里。但刚站起身,冷不防一眼瞥见队伍末梢多出一个人,他愣了愣。
不由自主顿了脚步。
那是个十分年轻的女人,亦是刘顺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
她同黄家那些叫魂的人一样,浑身披麻戴孝,无遮无挡缓步行走在大雨里。
雨水映得她脸如石灰,白得几乎有些刺眼,却偏偏极不合时宜地在脸颊上抹着两团鲜红的胭脂。
如此喜庆的颜色,无论在这张脸亦或在如此悲哀的队伍里,格格不入得有些触目惊心。
可周遭那些人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只顾自往前走。
即将从刘顺家门前走过时,那女人似察觉了什么,忽地扭头朝刘顺看了一眼,继而咧嘴一笑,轻轻往前一跳,跳到了那块棺材板上。
周遭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哭的哭,叫的叫,唯有那只鸡,原本被雨水淋得发蔫,此时突然疯狂扑腾起来。
哗啦啦……
与此同时一片雨水被风吹着淋到刘顺脸上。
他忙不迭抹了下被糊住的眼。
再匆匆将眼睁开时,棺材板上那女人已不知所踪。
鸡也依旧瘟糟糟地蹲着。
唯有叫魂声和大毛娘的哭声依旧随着那支白茫茫的队伍在风雨里回荡,渐行渐远。
仿佛那陌生女人的出现和消失全是他刚才一瞬间的错觉。
可他分明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么一个脸抹得像唱大戏的一样的女人,她轻轻一跳就跳到了棺材板上,白白的鞋面上连点泥浆都没有。刘顺想,他怎么可能看错呢……
不远处,林宝珠在刘顺狐疑的目光瞥来时,将斗笠的檐往下按了按,随后轻轻扯了下身后男人的衣袖,转身往方才那些叫魂者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
镆铘看着前方穿梭在雨里的小姑娘,戴着那顶于她而言太过宽大的斗笠,仿佛一只歪歪斜斜行走的蘑菇。分明昨晚还奄奄一息的样子,这会儿瘸着腿,雨那么大,偏偏倒还跑得挺利索。
忽察觉了什么,他回头轻瞥,一道黄灿灿的光从身后草垛里一闪而过,慌里慌张转眼不见了踪影。
是只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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