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赶紧自我介绍道:“我叫胡峻之,就住在二里外的山腰上,我是来长见识的。”
“你好你好,我叫罗琪,是咱们这队里哭丧的。”那个女人说。
见爷爷有些犯迷糊,李伟趁机给爷爷解释道:“一般哪家死了人,咱们去做礼,这哭丧可是最累,也是最讲技术的。一般人死后,魂魄都不会离家太远,他们要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为他们哭丧,如果哭得不好,魂魄就不愿走,所以也就有了这么一个专业的哭丧人。”
“这位是我们队里这次的鼓手,他虽然跟着我们不久,可学得很快,他叫林子。”罗琪指着一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介绍了一番。
那个叫林子的鼓手不太爱说话,朝爷爷微微低了低头,脸上并没有露出笑容,似乎对爷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并不太在意。爷爷见状,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冷冷笑了一声之后,就转过身去。
几人说罢,喻广财问道:“你们三个到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左右。”罗琪回答。
“那这边尸体到了没?”
“到了,才进门不久。”那个林子终于开了口,“不过……”
“不过什么?”喻广财追问道。
林子蹙起了眉头,他咂吧了两下嘴,说:“我也说不太清,就感觉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没什么凭据。”
“嗯,我看也是,昨晚还遇到了一件怪事,这个等会儿给你们细说,我们先进去吧。”李伟说着,望了喻广财一眼。
“嗯。”喻广财冷冷地应了一声,然后折身进门,一行人都跟了上去。
※※※
李家院子的面积比爷爷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单是一间正房就大过老家的院子,还不说那一时半会儿数不清的侧座、耳房和回廊。
李家的媳妇死了,是这一带的大事,一些劳工自愿到李家来帮忙,给进出的客人端茶送水,披白麻,戴青纱。那个年代但凡有人去世,来客只需送花圈和纸器,送钱者甚少。如果家中丧者有特殊信仰,则按其信仰行礼。如若没有,那大多按照两种宗教的仪式进行,一种是道教,一种是佛教。
说起喻广财,爷爷也弄不清他所属宗教。或许真如他所说,这民间丧礼基本礼数都相差不大。能为死者安魂、活者避灾,这才是宗旨。
爷爷跟在曾银贵身后,在正房前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按照管家老莫的指示,几人坐到院子靠右边角落那张桌子边。见几人稍稍安顿,莫管家就躬身道:“喻广财先生,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我们家老爷在房间等你。”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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