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靠近荒草丛的最左边,有两行脚印。根据夜光粉分散的状况来看,这脚印的主人在走路时还在流血。
正在这时,爷爷突然注意到大道左边的那片荒草地一直延伸到了远处,而在远处月光照到的地方,也是和这左边的草地一样,已经干枯殆尽。爷爷之所以会突然注意到这片草丛,是因为刚才李伟在撒夜光粉的时候,他的余光瞟见那草丛之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还发出一阵急促的咕噜声。爷爷有些好奇,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听见。
根据谢屠夫的描述,这位姓孙的徒弟是在他的注视之下突然就扭断了脑袋,谢屠夫被这一幕吓晕过去,而在他醒来之后,孙徒弟的脑袋连同身子一块消失。就在刚才,李伟用夜光粉铺撒在事发地点,可以明显看出有脚印,而且脚印上还沾有血迹。那排脚印一直延伸到了最左边的那片荒草地里,这片荒草地不如旁边的草地,里面杂草并不算太深,可是爷爷没搞懂为什么师傅没有到那片荒草地里去找一找。
几人跟着谢屠夫到了他家里,爷爷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他看到荒草地里的动静。在爷爷看来,师傅喻广财观察入微,刚才的动静要么是他刻意不说,要么就是不值一说。
谢屠夫的家算是一个比较大的宅子,只是宅子中装潢并不奢华,算是一般人家中的布置。
“这宅子是我的祖辈传下来的,当年爷爷从一户地主家中购买过来,传给了我父亲,父亲再传给了我。”谢屠夫叹了口气,“只是啊,这宅子里的物什是越来越少,起初这堂屋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木雕桌子,说是当初大清朝正二品的省总督赐给爷爷的,后来传给了我父亲,家道中落,这木雕桌子还有堂屋里的花瓶罐子之类的,全都给卖了,现在看上去有点空落,各位师傅就将就一下。”
谢屠夫给几人指定了房间之后,告诉几人:“正好昨天我杀了一头猪,猪肉送去了集市,可我留下了一些肚里货,晚上咱们就吃这个。”
说着,谢屠夫乐呵呵地从堂屋出去了。
张七在一旁吧嗒着嘴巴:“还不错,在这种偏僻的村子里,还能吃到点油水。”
“就晓得吃,我看你上辈子就是被饿死的。”曾银贵狠狠地训斥了张七一句,没想到话音刚一落下,自己的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惹得大家都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李伟轻咳了一声,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他才开了口:“大家不要开心太早,我发现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张七一边整理着布包,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