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某个良辰吉日,这轿夫又是被这窜过的一只过街老鼠惊得是大呼小叫。
“狸猫啊,是狸猫啊,又是狸猫啊。”
“给老娘闭嘴,大喜的日子,乱叫乱嚷的。”这是那胖媒婆的声音。
可穿着这嫣红嫁衣坐在轿子里头的柳小桃,却是听得真真的,不禁扶额,自己上回那么一吓,当真是将这轿夫给吓坏了吗?
估摸着这轿子外头的胖媒婆又是收了这沈浩不少辛苦费和礼金,虽然不过是纳妾这等小事,可是却是来回折腾了半个月有余,这胖媒婆非但不恼,这前两日来自己家送婚嫁物什和新的嫁衣时,更是谄媚,这说的话,都似要滴出蜜来一样。
民间规矩,这未出阁的姑娘本该是就小就开始绣喜服上的花样,待到这出嫁之时,穿上自己亲自绣好的嫁衣出嫁,这手越巧,绣的喜服越精美,就说明这新娘子越能干。
可惜,就这柳小桃的一双手,除了摸鱼和补补草鞋外,这绣花缝衣,自己可是样样不会。
好在这薛老头天生一种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只对着胖媒婆说,我家小桃啊,绣了,可是哪知道,这是去当妾不是当妻,这绣的啊,是大红色的,实在也是于理不合。
这便就劳这胖媒婆直接送了嫁衣来,这银子,自然是算在小侯爷身上,如此一来,柳小桃倒也是不推拒。
可这是孟珍珠却是看不过这胖媒婆拿过来的光秃秃嫁衣,虽说这勾着边还零落的绣着莲花的嫁衣对柳小桃来说,已经是够花哨的了,可孟珍珠还是不甘心,这可是自己好姐妹出嫁。
硬是连着熬了十几天的夜,往上头补了两朵并蒂莲,不得不说,这孟珍珠的手艺,当真是极好的,这并蒂莲绣得,当真是要沾了露水,引了蜻蜓来一般。
可纵然这渔村里的人是多么的高声祝贺放着鞭炮,这薛老头说谎话的本事多么出神入化,这孟珍珠的并蒂莲是多么栩栩如生,这坐在轿子里头被轿子巅得是左摇右晃的柳小桃,却是垂着脑袋,高兴不起来。
去人家屋子里做妾也就罢了,去人家屋子里签着契约做妾也得过且过了,可为啥,自己却是做了个断袖小侯爷的妾,并且这小侯爷,还养着个如玉般的穷书生。
想到这,柳小桃就打了个寒颤。
外头的唢呐声停了,这纳妾还派了唢呐锣鼓队伍来的,只怕,这巴陵城也就这小侯爷一个了吧,难怪,自己的花轿离村时,这满村的人,都似这村里出了个状元一般的高兴,还真当自己是嫁了个好人家,寻了个良人。
“四姨娘,到了。”胖媒婆在外头对着轿子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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